第79章 第 79 章_穿成了德妃的妹妹(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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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第79章

  云秀一边和姐姐对话,一边余光看着门口的康熙,不知怎么,心里头一阵爽快。

  云佩看出来她在走神,背对着康熙悄悄瞪了她一眼。

  她就只能憋着笑意继续和姐姐对话了。

  没一会儿,康熙就去了外面,和被奶娘抱着的胤祥大眼瞪小眼,气哼哼地捏了捏小胤祥的腮帮子。

  屋里头,云秀一边翻手里头的资料,一边问姐姐:“皇上这是干什么呢?”

  “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把人晾着,想要我求着去请他原谅自己。”云佩掐了掐手指,“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回回都要我去迁就他,累得慌。”

  她现在和康熙在一块儿都快十年了,也摸准了他的小脾气,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偶尔来一次他也不会生气,顶多自己心里头觉得憋闷,可偶尔能叫他吃吃鳖,她心里头也能爽快不少。

  她想到云秀今年年纪也大了,就悄悄说:“男人嘛,不能一味的顺着他,一顺着他,他就不把你当回事。”哪怕不喜欢,也得让自己在他心里头有位置,让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谁叫他是皇帝呢。

  还没来得及和云秀细说,就听见了外头奶娘的请罪声,把她们两个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东出去:“怎么了?”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胤祥在康熙手上咯咯咯地笑,而康熙黑着脸,衣服上一滩好大的湿迹,空气里隐隐有股尿骚味。

  云佩和云秀才露面,康熙就说:“别过来。”他还要脸面呢。

  云秀和姐姐对视一眼,知道这会儿该替小十三说两句话,不然就按照康熙这小心眼,指不定回头怎么想呢。

  云佩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去给皇上拿换洗的衣裳?再叫水来,奶娘也把十三抱下去,给他换一身衣服。”

  吩咐完了人,她才去看康熙:“从前看书的时候,在《本草纲目》里看到童子尿还是药引子,当时还觉得奇怪呢,后来听人解释了才知道是天底下至阳之物,这会儿看着也不怎么样,还没皇上身上的阳气足。”

  康熙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德妃,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云佩哦了一声:“这不是怕您怪罪小十三么?”

  “朕有那么小气?”康熙磨牙,“还会跟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计较?德妃啊,你是不是把朕想的太狭隘了?”

  云佩:“嫔妾哪敢呐?皇上是天底下最大度的人了。”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着好像很正常,可一细品总觉得双方都在阴阳怪气。

  云秀低着头不吭声。

  没一会儿,大约是意识到这样的斗嘴太过幼稚了,康熙和云佩对视一眼,终于泻火了。

  康熙去沐浴换衣服,云佩叫人收拾室内,又点了一捧清甜的香熏味,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胤祥这泡尿撒得可真好,她和康熙“吵架”,总得有一个人先低头,从前都是她先,那会儿她位分低,就算低了头也没什么,如今位分高了,又管着宫务,再在宫人们面前轻易低头,难免让人觉得好拿捏。

  她吐出一口气,朝如意笑:“去库房里头挑一样好的给胤祥和诗情送过去,就说十三阿哥在我这里受了惊,给他们俩压压惊。”

  如意诶一声。

  没一会儿,康熙洗完回来了,坐在榻上叫人给他擦头发,云佩使了个眼色,自己接过了棉布给他擦,再熏一遍香,然后用梳子给他一下一下地通头,通了几十下,康熙紧绷的身体也就松弛下来了:“真舒坦,她们的手法都不行,不是梳得朕脑袋疼,就是不敢使力气,跟给蚊子挠痒痒似的。”

  云秀看他们两个坐在一块儿,自个儿又回去看资料去了,隔着一扇开着的门,里头的说话声隐隐传来。

  云佩:“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们伺候人之前都是特意让嬷嬷教过的,学的时候都是按照人觉得最舒坦的力道来,可每个人习惯的力道也不一样。”像康熙自个儿,他在朝堂上忙的事情太多了,一整天精神都紧绷着,平日里辫子又梳得紧,头皮也跟着紧绷着,给他梳头就得多用一点儿力气。

  这是云佩自个儿摸索了许久才掌握出来的最合适的力道。

  没一会儿,康熙就有一点昏昏欲睡,他又不想这个时候睡觉,只能强打着精神和云佩说话:“明年开春的时候大阿哥就得成亲了。”

  云佩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随口跟了一句话:“这是好事啊,大阿哥是小一辈里头一个成亲的,说不定等过两年您就能抱上皇孙了。”

  这倒确实是件好事,康熙舒展了眉头:“他这年纪也差不多了,等办完了他的,就得办老三、老四的了。”

  云佩疑惑:“太子呢?”

  康熙想了想,说:“他不着急。”多的,他就不肯说了。

  云佩也就不好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说:“朕想让索额图官复原位。”

  云佩给他通头的手一顿,如果他是别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云佩不会多想什么,这会儿说起,她就知道又是那所谓的平衡之道了。

  果然,康熙接着说:“这两年也够索额图反省自个儿了,太子身边还缺人手,没了他不行,而且这两年朝堂上明珠越发嚣张起来了,结党朋私,从前有索额图限制他,他不敢太过分,这两年没有了索额图,他打压异己、党同伐异,做了不少事情,朕一直忍着他。”

  云佩很想问一问为什么你现在忽然不打算忍了,然而这实在打他的脸,她默默把那句话给咽下去了。

  他说得再多,不就是因为大阿哥马上要成亲了么?而科尔坤算得上是颇有实力的人,于胤禔来说是很大一个助力,另外,科尔坤如今和明珠打得火热,俩人好的就跟要穿一条裤子似的。

  眼瞅着以明珠为首的那些勋贵大臣要靠向大阿哥,他心里头不着急才怪。

  他们两个在外头说话,云秀就在里头看资料,看着看着,忽然往外头看了一眼,却没像以往一样看到庆复,她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太对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隐隐期待起经常在宫里头看见庆复了呢?

  上一次他们两个见面还是前两年南巡的时候了,庆复从那一场没头没脑的告白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整个人和在宫里头蒸发了一样,也没托人给她带消息。

  云秀都要觉得他是不是故意和她说了那些话然后躲起来了,然而她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当时拒绝的话伤到他了?

  她不知道。

  和从前一样,她扶着窗往外头看了一眼。以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庆复在外头笔直站着,他从前是御前侍卫,皇帝走哪他跟到哪儿,每回康熙来的时候就是他们两个碰面的时候。也不是每一次他们两个都会说话,有时候云秀自己忙,有时候是不适合在一起说话,不过两个人会远远地互相看一眼。

  习惯真是叫人害怕,那么多年过去了,她都习惯往外头看的时候能看到庆复了,如今猛不丁地看不见了,竟然还略微有一点想念。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连忙低下头继续去看手里的资料,那些乱七八糟的拉丁文字母挤进她的眼睛里,过了一会儿她就平静下来了。

  这一天是胤禛定好的要请几个同住在乾东五所的兄弟们一块儿赴宴的日子。

  明面上是乔迁宴,其实也有替大阿哥庆祝脱离单身的意思,毕竟是兄弟里头一个成亲的人。其实其余的人都还是小孩子,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娶福晋,只是看着宫里头那么重视,觉得是喜事。

  当天的菜单是云秀定下来的。

  那会儿已经是腊月里了,天气冷得很,又有好几个小豆丁,从老大到老十,这几个会说话会走路的都被请过去了,剩下的胤禌、胤裪和胤祥三个人年纪还太小,也只会添乱,干脆没请他们。

  几个小阿哥都不能吃太刺激性的食物,云秀想了想,最后还是定下来了正常的宴席规格,就是宫里头常用的那一些,只在小桌上添了一个小火锅。

  考虑到这些阿哥里头有年纪特别小的,要是把小火锅放在他们身边,恐怕会出什么危险,云秀特意叫人在边上弄的,也有专门的宫人看着,阿哥们只负责点自己喜欢吃什么就行了。

  宴席当天胤禛特意换了一身才做的衣裳,他非要觉得自己已经算个大孩子了,不肯穿戴云秀云佩替他准备的那些毛茸茸的衣裳和帽子,倒是胤祚,他向来没什么包袱,穿什么都无所谓,出门的这一天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远远看上去像个圆球。

  胤禛一边搓手一边吐槽弟弟:“你这也穿得太多了,得站了两个哥哥的位置,穿这么多,等会坐不下去怎么办?”

  胤祚揣着手手,声音闷在毛球里:“这有什么的?等我热了再脱就是了,四哥你穿这么少,不还是在冷风里打冷战么?”

  胤禛:“……”哆嗦的腿肚子,忽然之间就站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就你话多。”

  胤祚哼哼:“四哥你这就叫做死要面子,要是让额娘知道你穿那么少,指定得骂你。”

  胤禛:“你要是不跟额娘告状,额娘怎么会知道?”

  胤祚:“哦?是吗?四哥你是不是忘记啦,姨姨今天也在耶~你不说我不说,姨姨肯定会说~她最听额娘的话了。”

  胤禛彻底沉默,思考着是不是该给姨姨送点什么东西贿赂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八弟呢?”

  胤祚说不知道呀:“早上起来他就不在,可能是出去了吧?”

  话音刚落,远远地,他们俩就看见胤祺带着胤禟过来了,连忙不再说话,过去迎人。紧跟着过来的是胤祉,他孤家寡人一个,和胤禛他们住的不远不近,本来是要早点过来的,结果临时找到了一本孤本,看得入了迷。

  然后是胤祐和胤俄,他们两个是在路上碰见的,胤俄被奶娘抱着,天冷地滑,走得就慢了点,正好和慢慢悠悠的胤祐碰上了,两个人就一块儿来了。

  等前头几个人都落座了,胤禔才带着胤禩匆匆赶来:“不好意思,来晚了。”他也不说原因,只说自己来晚了。

  胤禛难免要去看胤禩,想着他们两个一块儿来的,多半要透露一下是因为什么所以来晚了。

  结果胤禩低着头很沮丧的样子,根本不说话。

  胤禛心里头一突,看着他那个样子,先在想是不是胤禩出什么事儿了。

  只是这会儿不太好问,只能给亲弟弟使了个眼色。然后他就拉着胤禔的手往里头走:“大哥,听说你要娶科尔坤大人的女儿……”

  他才带着胤禔进了门,胤祚就把要跟进去的胤禩拉到了一边:“八弟,怎么了?一大早就没看见你人,这会儿又看着这么难过的样子,出什么事儿了?和六哥说说,我帮你解决。”

  胤禩犹豫地抬起头,张了张嘴,还是说出来了:“我额娘昨儿晚上病了,请不着太医,我去看她了。”

  胤祚说:“啊?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和四哥?咱们三个离得那么近。”

  胤禩垂着头:“我想着额娘在延禧宫里,叫哥哥们难免要吵醒你们两个,再去延禧宫也不方便,所以一大早去求了大哥。”

  他是半夜里的时候才知道额娘感染了风寒,听伺候她的宫女说是昨天下午就不太舒服,而她不太想麻烦惠妃,就一直忍着,到了半夜里实在咳嗽的忍不住了,那会儿惠妃都睡下了,她更不想麻烦了。

  胤祚听完就说:“你在这儿等我!”

  他跑去找了云秀,云秀这会儿不方便出来,就在里屋坐着看书:“怎么了。”

  胤祚把事情说了:“……就是这样,之前姨姨不是给了我和四哥一瓶川贝枇杷膏么?那个我们都吃了一半了,不好给良贵人,姨姨那里还有没有新的?再给我们一瓶吧,我给八哥拿过去。”

  云秀说巧了:“这回来的时候正好给你们多带了两瓶,就在箱子里头放着呢。”她去找出来,“这个是陈太医给我的,说是比上回的效果还好些,你给胤禩拿回去,如果良贵人吃不下,就拿水兑开一点再喝。”

  胤祚拿着瓶子就跑去给了胤禩:“喏,就这个,吃上两天就好了。”

  胤禩接过来,眼里感激,脸上又因为羞愧而泛着红。之前几个月他心里头都别别扭扭的,因为佟国维那样逢迎着四哥,却对他不屑一顾。而一旦察觉到这种差距,心里头就会无比在意,频繁地去对比,越对比才越发现,原来他处处比不上四哥的待遇。

  宫里头的人都说四哥是孝懿皇后领养过的孩子,皇上又看中,他亲额娘还是宠妃,往后前途无量,说不定就和裕亲王福全一样,成为未来皇上的左膀右臂。

  而他呢?虽然同样被孝懿皇后抚养过,却在宫里头一点都不起眼。孝懿皇后轻视他,觉得他没什么用处,也对他好过一阵,可那一阵子是她和德妃闹得正厉害、四哥被永和宫抱回去的时候,他只是那个退而求其次。

  他的母亲,良贵人,虽然有宠,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庶妃,皇上一点给她提位分的意思都没有。他有一回躲着的时候听见两个人说起,原来他额娘曾经是被当做替代品出现在皇阿玛之前。

  他知道的越多,心里头因为对比产生的失落越多,所以他很不愿意和四哥、六哥再接触。

  可今儿,四哥和六哥还在关心着他,这种关心像是一道阳光,把他心里那一点阴暗、龌龊的心思照得明明白白。

  一瞬间,他感到了羞愧和无地自容。

  胤祚没有看出他的小心思,反倒去拉他的手:“好了好了,马上要开始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胤禩应了一声。

  到这会儿,里头坐的人就基本到齐,只剩一个太子了。

  胤禛是给太子递了请客的消息的,他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左右都是没消息,胤禛为了稳妥起见,就说再等一等他。

  几个人干坐在位置上等了一小会,门口还是没见太子的影子。

  多少有点尴尬。

  小火锅还在身后噗嘟噗嘟地煮,那股锅底的浓香味在空气里交织着,勾得人馋虫直冒。

  胤俄坐在位置上,忍不住说:“饿。”

  他年纪小,吃的都是迷糊之类的东西,饿得快,这会儿也该饿了。

  胤禛看了看在座的兄弟们,有心想说不要等太子了,可按照太子那个臭脾气,要是来了看见没等他,多半又要阴阳怪气骂人。

  他忍不住想扶额。

  还是云秀在里头听见半天没动静,叫了春雨出去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太子还没来,也没说到底要不要来,而其他的阿哥们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好几个年纪小的阿哥则是已经饿了,想吃东西。

  云秀说:“之前不是叫你们准备了果子点心么,这会儿先端上去垫垫肚子。”

  于是,新鲜的果子点心就被端到了桌上,胤俄有吃的,也就不喊饿了,慢慢捧着点心啃。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子才姗姗来迟。

  他来的时候阵仗还大,好几个人跟在后头,看了桌上准备的东西以后蹙了蹙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太监手里拎了一个食盒,里头放的也不是吃的,而是一整套的餐具,金杯玉筷琉璃盏,奢侈至极。

  胤禛的脸已经快黑下来了。

  他知道皇阿玛前两天赏了太子一套专门用来吃饭的东西,那会儿想的是,皇阿玛喜欢太子,给他赏这一套东西是表示对他的喜欢和看重,可能理解不代表他能忍得了太子当着这么多兄弟们拿着皇阿玛赏的东西出来炫耀。

  是的,他觉得就是炫耀。平常兄弟们一块儿吃饭,他还特意准备了好多东西,内务府准备的器具也都是最好的。这会儿太子这样,不是打他的脸么。

  他脸黑下来了,其余人都看见了,难免要跟着打圆场:“太子来了,是不是该开宴了?”

  他们都开口了,胤禛也不能不给面子:“嗯,开宴吧。”

  云秀在里头听见动静,春雨又进来说没什么大事,她才松了一口气。

  胤禛坐在外头猛灌了一杯酒。

  太子坐在最上上,也在喝酒,不过他是小口小口得喝,桌上的菜一筷子也没动。

  大阿哥胤禔在旁边看见了,就问:“难不成是今儿的菜不符合太子的口味?怎么没见你吃一口?”等说完了,他又恍然大悟似的,“对了,太子殿下平日里都是珍馐美馔,皇阿玛前不久还特意把内务府的总管换了,好像就是因为前头一个内务府总管用着不合太子的心意?”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听说这个内务府的总管本来当的好好的,结果十一月的时候索额图才刚回来上任了内大臣,不到半个月,就把内务府参下来了。

  消息灵通一点的都知道当时内务府的总管是噶禄,也就是大阿哥生下来以后寄养的那一家。

  如今换上来的倒是和大阿哥和太子都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没关系就很微妙了——换掉了噶禄,是对大阿哥不满呢,还是怕噶禄对太子怠慢呢?又为什么怠慢呢?

  在座的几个阿哥里头稍微年纪大一点的如今已经开始接触朝政上头的事情了,皇阿玛做下的每一个决定他们知道以后都会反复琢磨——至于琢磨得对不对,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也没人和他们对答案是不是。

  胤禛有时候也会和自己额娘讨论一点点事情,每每从她口中得知的消息都还算准备,当然也就知道皇阿玛最近在刻意地捧着太子。

  想到这儿,他忽然也就不气了。再得宠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皇阿玛拎出来当靶子?

  太子抬起眼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大阿哥,懒懒的:“皇阿玛换内务府总管有他自己的道理,关孤什么事儿?你要是酸皇阿玛喜欢孤,就自个儿去找皇阿玛要同样的待遇就是了。”

  大阿哥气得鼻子都歪了:“你!”

  “你什么啊?孤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是早上皇阿玛让孤跟着他一块儿看奏折,看了一早上看累了,这会儿看见油腻的东西没什么胃口。”太子皱着眉头,筷子就是举不起来。

  云秀嫌坐在屋里头太闷了,就挪到了窗户边上,她这个位置能看到宴席的地方,那边儿却看不见她,才刚挪到窗口就听到了这句话。

  太子生下来就高贵,又是被康熙娇宠着长大,身后还有索额图给他坐镇,行为处事天生就带着一股骄矜,就连皱着眉头的模样,也好像真的不是嫌弃饭菜,而是这些饭菜配不上他。

  云秀有时候会觉得,他好像根本不懂这些人的忧愁,因为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除了康熙,这天底下第二尊贵的人。

  所以他也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气到在场所有境况不如他、待遇不如他的人。

  大阿哥本就觉得皇阿玛偏心,太子这番话根本就是戳中了他的痛点。

  胤禛和胤祚还好,他们俩天天听云秀和云佩分析情况,对太子这种行为有一种微妙的讨厌但是也有一种觉得他可怜的怜悯。

  剩下的几个都是年纪太小,根本听不懂里头说的那些话,只是单纯地羡慕——皇阿玛真的很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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