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欲擒故纵
第367章欲擒故纵
与上一次罗兴大队人马包围云绣庄不同，青漪只带了一队便衣缇骑进入了云绣庄，直接找到了司淼淼和花大娘。
不费多大力气，司淼淼和花大娘就乖乖的跟青漪一起返回南衙。
秘密抓捕，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云绣庄也因为放年假了，生产工作也暂停了。
影响倒不是很大。
司淼淼和花大娘是女犯，进入南衙黑狱后，又有青漪的关照，周皓也不敢对她们太过，先分别单独关押了起来。
至于审讯工作，还得等罗兴来。
青漪在秘档的阅览室找到了正在资料中找寻的有用信息的罗兴，桌子上铺散的资料，罗兴再一一的找寻，以及记录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和疑点。
“小七，司淼淼和花大娘已经带回南衙了，没有激烈的反抗，我是不是把这个情况跟殿下那边通报一下？”
“嗯，可以，虽然我们这是先斩后奏，但事后还是要说一下的。”罗兴点了点头。
“那对司淼淼的问话……”
“等你回来，我再提审，那个秀凝你没动她吧？”罗兴问道。
“没有，但我安排了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回报的。”青漪说道。
“行，就这样，我把这些资料看完，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今晚安排一下，请调查处所有人吃个饭，还是老地方，得月楼。”罗兴吩咐一声。
“好，这事儿我来办。”青漪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把情报司在殿下手下干活的人也都叫上，记得说这是殿下的安排。”
“知道了。”青漪点了点头，“快中午了，伱打算吃点儿什么？”
“你定。”
罗兴知道，能够伪装成苏曼青的人一定在洛京，起码当时是在的，而熟悉和见过苏曼青的人是一一列举的，毕竟苏曼青在洛京的社交圈子不大，作为一品大宗师，她的触觉也是相当敏锐的，被人关注或者观察，她应该是有察觉的，可能一时觉得没什么，但事后回想，一定会有些端倪能预见的。
所以，苏曼青他还得找个时间深谈一下。
至于洛京城内潜藏的易容高手，这个虽然是调查的方向，但对方既然是易容高手，那藏身的本事也是极强的，她可以变换身份存在，即便是知道是谁干的，也能抓到人。
易容者除了容貌，体型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说话的声音和腔调，这个除非是熟悉了解的人，否则想要模仿，很难。
所以，会口技者，也是罗兴重点关注的，但他在请教鬼婆和汪海峰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这一点。
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对这两人也不熟悉，也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还得见司淼淼一趟。
与青漪一道用过午餐后，罗兴直接离开了秘档，来到南衙黑狱，让周皓领着他去见司淼淼。
牢房内，司淼淼风度优雅不变，没有那种坐牢的颓废和焦虑，罗兴暗暗赞叹，不愧是圣地出来的，跟普通江湖人就是不一样。
哪怕是身陷囹圄，也能保持如此一份冷静从容，难怪她能执掌一座绣庄。
“司主事，又见面了。”
“司淼淼见过罗大人。”司淼淼见到罗兴，落落大方微微一颔首。
“司主事，抱歉，以这种方式请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够理解。”
“罗大人想了解什么，请讲便是。”
“那天晚上，假冒苏曼青的人来见你，她的衣着打扮可与平日你见到的苏曼青有所差异？”
司淼淼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无差异，苏老每次来都穿她那一身暗红色的风衣，她不喜欢艳丽的颜色，喜欢穿圆领长袖的棉袍，杏黄色的腰带，脚上穿一双黑色的牛皮靴，白色云纹金镶玉的簪子。”
这倒是符合罗兴对苏曼青一贯的认识。
“神态，特别是说话时候的面部的表情，跟以前你见到的苏曼青可有什么区别？”
“这个倒是没注意……”
“说话的语速，口音以及口头禅，可有不同之处？”罗兴又追问一句。
“苏老是冀州人，但是长期生活在岚州，虽然带有一丝冀州口音，但基本上听不出来。”司淼淼认认真真的回忆起来，“这个苏老好像带一点儿南地口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只是当时根本没有留意这个……”
“司主事确定是南地的吗？”
“不好确定，事情都隔了好些日子了，但这个人若是重新再在我面前说话，我能听得出来。”
“要不要，你再听一遍苏老的说话的声音再下判断？”罗兴郑重的询问道。
“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个案子现在由我全权调查，本官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罗兴点头说道。
“好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绣庄除了你跟秀凝之外，可还有第三人能接触到殿下的密信和火签？”
“除了我跟秀凝之外，那就只有照顾信鹰的鹰奴了。”司淼淼道，“但鹰奴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他们虽然叫鹰奴，其实世代给宗门饲养信鹰，待遇很高，背叛宗门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而且，鹰奴是接触不到鹰信内容的。”
鹰奴接触不到鹰信内容，那自然没见过叶琉璃的笔记，自然也无法伪造信件了。
而能够接触到封信的火签，还能熟悉叶琉璃的字迹的人，排除苏曼青和司淼淼，就只有那个秀凝。
但是秀凝当晚就在司淼淼身边，一起迎接的苏曼青，所以，她不可能易容成苏曼青的模样来见她。
但是，从苏曼青接过叶琉璃的密信，送去鹰站，并交由鹰奴发送出去的，正是这个秀凝。
现在似乎嫌疑完全集中到了她身上，而罗兴没有让青漪把人带回来，目的也是欲擒故纵。
“这个年可能要委屈司主事，要在这南衙过了。”
“没关系，只要能还琉璃师妹的清白，这点儿委屈我还是能受的。”司淼淼微微一点头。
“本官会安排人给你一些照顾的。”司淼淼合作，罗兴也犯不着为难对方，就算最终查出来，她涉案，那交由律法判决就是了。
见完司淼淼，罗兴又来到关押花大娘的牢房。
花大娘的状况要比司淼淼差不少，她受了伤，不良于行，只能背靠墙，躺坐在干草铺就的一张草席之上，牢房内光线昏暗，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有些刺鼻。
比之当初左小婵待的要差不少。
罗兴进来，花大娘自然知道，但她依旧闭目沉思，显然是一种不想搭理的态度。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若不是受伤，对方又同是一品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她还真未必会束手就擒。
打不过，她还能跑不过？
问题是她这条腿，若是真跑，还跑不了，与其打不过被擒受辱，还不如先低头。
反正，她背后还有天岚宗，南衙还真未必敢把她怎样。
“花大娘，本官说过，你跑不了的，迟早会再回来的。”罗兴看她不理睬自己，也不生气，直接开口道。
耳闻这个熟悉的声音，花大娘猛然睁开双眸，眼中射出愤怒之火：“是你！”
“怎么，你还想见谁？”
“你这种朝廷鹰犬，来做什么？”花大娘质问道。
“自然是来看一看，顺便炫耀一下啦。”罗兴呵呵一笑，既然知道花大娘的身份，他自然不会为难她了，不过是意外卷进来的，即便如此，她们对朝廷而言，也是犯了事的，惩戒是必须要有的。
“你想怎么样？”
“你这条腿，如果再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是要截肢的。”罗兴瞄了花大娘左小腿一眼说道。
“那又如何？”
“行，本官本想看在琉璃殿下的面子上，给你保住这条腿的，结果你不领情，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罗兴抬腿就往外走，“反正这个人情我算是还了。”
“你……”花大娘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真走，而且是一点儿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这么倔的老娘们儿，还是让她多吃点儿苦头好了！
……
回到特别调查处，汪淼抱着一堆文件屁颠屁颠的过来了：“罗大人，这些都是您要批复的文件，有些必须您签字才行。”
罗兴翻看了几份文件，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做出批示。
等他批示的话，还耽误事儿。
“老汪，以后除了处里的人事和财务超过五百两银子的提取和报销需要我来签字之外，其他的事儿，你可以签字直接走流程就是了。”罗兴将文件直接打回去说道。
“那这件事就需要大人您决定了。”汪淼从众多文件中抽出一份采购清单递过去。
“这是过年给处里兄弟们发的年货清单？”
“是，东西不多，也是咱们的一个心意，这是比照其他部门发放的标准来的。”汪淼说着，直接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递了过去。
“老汪呀，咱们部门第一年成立，这些东西是不是寒酸了些？”罗兴瞄了一眼道。
“罗大人，咱们处经费看似不少，可花的太快了，就这些还是抠出来的，东西我做主先运回来了，可这帐得跟人家结了，不然，以后，咱就买不到人家的东西了。”
“咱们在查抄犯事的同僚的时候，就没有自己留点儿？”罗兴抬头看了汪淼一眼，呵呵一笑问道。
“罗大人，这个可不敢。”汪淼忙道。
“留也没事儿，查案也要有动力，以后，查的案子，抄没的赃物，咱们自己留三分，剩下的七分上交。”
“这怕是不行吧，万一大都督知道了，追究起来，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汪淼瞪大眼珠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贪污查抄的赃物，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我们查案，很多支出是没办法写明用途的，这些钱不可能从经费中提取，只能是我们自己来了，所以，我们得要这个自主权，这事儿，我跟大都督去谈，不用担心。”罗兴说道，“以前的就算了，现在应该还有款子没有上交吧？”
“有两笔抄没的财物还在统计中，没有上交。”汪淼点了点头。
“兄弟们没日没夜的忙了这么多天了，该给点儿奖励了，这就算是年终奖，就从这两笔抄没的财物中截留百分之三十，给大家发下去。”罗兴说道。
“那可是好几万两银子……”
“所有人都要有，包括临时借调过来帮忙的，但要发放标准要降低两成。”罗兴说道，“这个事儿，你先安排一下，保证弟兄们明天中午放假之前都能拿到。”
“这个没问题，但是这个标准！”
“最高不超过五百两银子，下面的，你们自己定。”罗兴想了一下，太高了遭人嫉妒，太少了，又没多大意义。
“那个青漪大人通知晚上在得月楼吃饭，这钱是不是也从这里面开销掉？”汪淼问道。
“今年是特例，算我请，以后就按照这个来。”罗兴说道，“这个小金库，老汪，你来管，我放心。”
“罗大人，这不合适吧？”汪淼呆住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以后主要负责案子，你负责家里的后勤保障工作，咱们分工协作，不是挺好的吗？”罗兴说道。
汪淼目瞪口呆，他还想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呢，可不是来当管家的，可他这个二把手，能够当管家已经很不错了。
杨迎春的身形在门口晃了一下，罗兴知道他有事找自己，直接就把汪淼给撵走了，这文官出生的他，就是有些瞻前顾后，太磨叽了。
“什么情况？”若没特别的事儿，杨迎春不会主动来南衙找他的。
“那个叫余秀凝的去找姜颂平了。”
罗兴眉头一皱：“她怎么知道姜颂平的住处，照道理司淼淼不会跟她说的？”
“你还没让我动手抓人，我不敢靠太近，她们在房间里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杨迎春道。
“姜颂平那边谁在盯着？”
“熊大。”杨迎春道，“熊二继续跟踪监视那个余秀凝，我就抽空过来找你说这个事儿了。”
“行，你回去吧，有情况马上汇报。”
“我听说大人昨天在鬼市带回两个特殊女子，一个是天狐一族，一个是弃灵一族？”
“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寻常人能得一人就了不得了，你一下子拥有两个，在下佩服！”杨迎春羡慕的揶揄一声。
“你少来，这可不是什么艳福，麻烦还不一定呢。”罗兴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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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多大力气，司淼淼和花大娘就乖乖的跟青漪一起返回南衙。
秘密抓捕，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云绣庄也因为放年假了，生产工作也暂停了。
影响倒不是很大。
司淼淼和花大娘是女犯，进入南衙黑狱后，又有青漪的关照，周皓也不敢对她们太过，先分别单独关押了起来。
至于审讯工作，还得等罗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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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司淼淼和花大娘已经带回南衙了，没有激烈的反抗，我是不是把这个情况跟殿下那边通报一下？”
“嗯，可以，虽然我们这是先斩后奏，但事后还是要说一下的。”罗兴点了点头。
“那对司淼淼的问话……”
“等你回来，我再提审，那个秀凝你没动她吧？”罗兴问道。
“没有，但我安排了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回报的。”青漪说道。
“行，就这样，我把这些资料看完，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今晚安排一下，请调查处所有人吃个饭，还是老地方，得月楼。”罗兴吩咐一声。
“好，这事儿我来办。”青漪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把情报司在殿下手下干活的人也都叫上，记得说这是殿下的安排。”
“知道了。”青漪点了点头，“快中午了，伱打算吃点儿什么？”
“你定。”
罗兴知道，能够伪装成苏曼青的人一定在洛京，起码当时是在的，而熟悉和见过苏曼青的人是一一列举的，毕竟苏曼青在洛京的社交圈子不大，作为一品大宗师，她的触觉也是相当敏锐的，被人关注或者观察，她应该是有察觉的，可能一时觉得没什么，但事后回想，一定会有些端倪能预见的。
所以，苏曼青他还得找个时间深谈一下。
至于洛京城内潜藏的易容高手，这个虽然是调查的方向，但对方既然是易容高手，那藏身的本事也是极强的，她可以变换身份存在，即便是知道是谁干的，也能抓到人。
易容者除了容貌，体型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说话的声音和腔调，这个除非是熟悉了解的人，否则想要模仿，很难。
所以，会口技者，也是罗兴重点关注的，但他在请教鬼婆和汪海峰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这一点。
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对这两人也不熟悉，也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还得见司淼淼一趟。
与青漪一道用过午餐后，罗兴直接离开了秘档，来到南衙黑狱，让周皓领着他去见司淼淼。
牢房内，司淼淼风度优雅不变，没有那种坐牢的颓废和焦虑，罗兴暗暗赞叹，不愧是圣地出来的，跟普通江湖人就是不一样。
哪怕是身陷囹圄，也能保持如此一份冷静从容，难怪她能执掌一座绣庄。
“司主事，又见面了。”
“司淼淼见过罗大人。”司淼淼见到罗兴，落落大方微微一颔首。
“司主事，抱歉，以这种方式请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够理解。”
“罗大人想了解什么，请讲便是。”
“那天晚上，假冒苏曼青的人来见你，她的衣着打扮可与平日你见到的苏曼青有所差异？”
司淼淼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无差异，苏老每次来都穿她那一身暗红色的风衣，她不喜欢艳丽的颜色，喜欢穿圆领长袖的棉袍，杏黄色的腰带，脚上穿一双黑色的牛皮靴，白色云纹金镶玉的簪子。”
这倒是符合罗兴对苏曼青一贯的认识。
“神态，特别是说话时候的面部的表情，跟以前你见到的苏曼青可有什么区别？”
“这个倒是没注意……”
“说话的语速，口音以及口头禅，可有不同之处？”罗兴又追问一句。
“苏老是冀州人，但是长期生活在岚州，虽然带有一丝冀州口音，但基本上听不出来。”司淼淼认认真真的回忆起来，“这个苏老好像带一点儿南地口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只是当时根本没有留意这个……”
“司主事确定是南地的吗？”
“不好确定，事情都隔了好些日子了，但这个人若是重新再在我面前说话，我能听得出来。”
“要不要，你再听一遍苏老的说话的声音再下判断？”罗兴郑重的询问道。
“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个案子现在由我全权调查，本官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罗兴点头说道。
“好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绣庄除了你跟秀凝之外，可还有第三人能接触到殿下的密信和火签？”
“除了我跟秀凝之外，那就只有照顾信鹰的鹰奴了。”司淼淼道，“但鹰奴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他们虽然叫鹰奴，其实世代给宗门饲养信鹰，待遇很高，背叛宗门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而且，鹰奴是接触不到鹰信内容的。”
鹰奴接触不到鹰信内容，那自然没见过叶琉璃的笔记，自然也无法伪造信件了。
而能够接触到封信的火签，还能熟悉叶琉璃的字迹的人，排除苏曼青和司淼淼，就只有那个秀凝。
但是秀凝当晚就在司淼淼身边，一起迎接的苏曼青，所以，她不可能易容成苏曼青的模样来见她。
但是，从苏曼青接过叶琉璃的密信，送去鹰站，并交由鹰奴发送出去的，正是这个秀凝。
现在似乎嫌疑完全集中到了她身上，而罗兴没有让青漪把人带回来，目的也是欲擒故纵。
“这个年可能要委屈司主事，要在这南衙过了。”
“没关系，只要能还琉璃师妹的清白，这点儿委屈我还是能受的。”司淼淼微微一点头。
“本官会安排人给你一些照顾的。”司淼淼合作，罗兴也犯不着为难对方，就算最终查出来，她涉案，那交由律法判决就是了。
见完司淼淼，罗兴又来到关押花大娘的牢房。
花大娘的状况要比司淼淼差不少，她受了伤，不良于行，只能背靠墙，躺坐在干草铺就的一张草席之上，牢房内光线昏暗，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有些刺鼻。
比之当初左小婵待的要差不少。
罗兴进来，花大娘自然知道，但她依旧闭目沉思，显然是一种不想搭理的态度。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若不是受伤，对方又同是一品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她还真未必会束手就擒。
打不过，她还能跑不过？
问题是她这条腿，若是真跑，还跑不了，与其打不过被擒受辱，还不如先低头。
反正，她背后还有天岚宗，南衙还真未必敢把她怎样。
“花大娘，本官说过，你跑不了的，迟早会再回来的。”罗兴看她不理睬自己，也不生气，直接开口道。
耳闻这个熟悉的声音，花大娘猛然睁开双眸，眼中射出愤怒之火：“是你！”
“怎么，你还想见谁？”
“你这种朝廷鹰犬，来做什么？”花大娘质问道。
“自然是来看一看，顺便炫耀一下啦。”罗兴呵呵一笑，既然知道花大娘的身份，他自然不会为难她了，不过是意外卷进来的，即便如此，她们对朝廷而言，也是犯了事的，惩戒是必须要有的。
“你想怎么样？”
“你这条腿，如果再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是要截肢的。”罗兴瞄了花大娘左小腿一眼说道。
“那又如何？”
“行，本官本想看在琉璃殿下的面子上，给你保住这条腿的，结果你不领情，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罗兴抬腿就往外走，“反正这个人情我算是还了。”
“你……”花大娘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真走，而且是一点儿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这么倔的老娘们儿，还是让她多吃点儿苦头好了！
……
回到特别调查处，汪淼抱着一堆文件屁颠屁颠的过来了：“罗大人，这些都是您要批复的文件，有些必须您签字才行。”
罗兴翻看了几份文件，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做出批示。
等他批示的话，还耽误事儿。
“老汪，以后除了处里的人事和财务超过五百两银子的提取和报销需要我来签字之外，其他的事儿，你可以签字直接走流程就是了。”罗兴将文件直接打回去说道。
“那这件事就需要大人您决定了。”汪淼从众多文件中抽出一份采购清单递过去。
“这是过年给处里兄弟们发的年货清单？”
“是，东西不多，也是咱们的一个心意，这是比照其他部门发放的标准来的。”汪淼说着，直接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递了过去。
“老汪呀，咱们部门第一年成立，这些东西是不是寒酸了些？”罗兴瞄了一眼道。
“罗大人，咱们处经费看似不少，可花的太快了，就这些还是抠出来的，东西我做主先运回来了，可这帐得跟人家结了，不然，以后，咱就买不到人家的东西了。”
“咱们在查抄犯事的同僚的时候，就没有自己留点儿？”罗兴抬头看了汪淼一眼，呵呵一笑问道。
“罗大人，这个可不敢。”汪淼忙道。
“留也没事儿，查案也要有动力，以后，查的案子，抄没的赃物，咱们自己留三分，剩下的七分上交。”
“这怕是不行吧，万一大都督知道了，追究起来，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汪淼瞪大眼珠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贪污查抄的赃物，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我们查案，很多支出是没办法写明用途的，这些钱不可能从经费中提取，只能是我们自己来了，所以，我们得要这个自主权，这事儿，我跟大都督去谈，不用担心。”罗兴说道，“以前的就算了，现在应该还有款子没有上交吧？”
“有两笔抄没的财物还在统计中，没有上交。”汪淼点了点头。
“兄弟们没日没夜的忙了这么多天了，该给点儿奖励了，这就算是年终奖，就从这两笔抄没的财物中截留百分之三十，给大家发下去。”罗兴说道。
“那可是好几万两银子……”
“所有人都要有，包括临时借调过来帮忙的，但要发放标准要降低两成。”罗兴说道，“这个事儿，你先安排一下，保证弟兄们明天中午放假之前都能拿到。”
“这个没问题，但是这个标准！”
“最高不超过五百两银子，下面的，你们自己定。”罗兴想了一下，太高了遭人嫉妒，太少了，又没多大意义。
“那个青漪大人通知晚上在得月楼吃饭，这钱是不是也从这里面开销掉？”汪淼问道。
“今年是特例，算我请，以后就按照这个来。”罗兴说道，“这个小金库，老汪，你来管，我放心。”
“罗大人，这不合适吧？”汪淼呆住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以后主要负责案子，你负责家里的后勤保障工作，咱们分工协作，不是挺好的吗？”罗兴说道。
汪淼目瞪口呆，他还想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呢，可不是来当管家的，可他这个二把手，能够当管家已经很不错了。
杨迎春的身形在门口晃了一下，罗兴知道他有事找自己，直接就把汪淼给撵走了，这文官出生的他，就是有些瞻前顾后，太磨叽了。
“什么情况？”若没特别的事儿，杨迎春不会主动来南衙找他的。
“那个叫余秀凝的去找姜颂平了。”
罗兴眉头一皱：“她怎么知道姜颂平的住处，照道理司淼淼不会跟她说的？”
“你还没让我动手抓人，我不敢靠太近，她们在房间里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杨迎春道。
“姜颂平那边谁在盯着？”
“熊大。”杨迎春道，“熊二继续跟踪监视那个余秀凝，我就抽空过来找你说这个事儿了。”
“行，你回去吧，有情况马上汇报。”
“我听说大人昨天在鬼市带回两个特殊女子，一个是天狐一族，一个是弃灵一族？”
“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寻常人能得一人就了不得了，你一下子拥有两个，在下佩服！”杨迎春羡慕的揶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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