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愿意
拾一这顿饭吃得狼吞虎咽，夹了东西便往嘴里吞，没咀嚼几口就往下咽，吃了满满一大碗饭，还喝了一大杯冰可乐。
这若放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胃口如此糟蹋的。
拾一的肠胃一直不好，日常饮食必然要讲究，吃得冷了热了都会不舒服……
阿京似乎被她的反常吓到了，一路追着她到了卧室。
【要不要拿点消化药？你会犯胃病的。】
看了阿京的手语，拾一却只是摇头，笑了笑。
“我没事，就是吃的多了点，我下午一直在练柔道，饿了。你多去看看哥哥，他还发烧呢。”
拾一三言两语便将阿京送走了，她坐在床边，捏着手机的柔荑微微泛白。
……
入夜，十二点。
楚拾一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必须要在十二点之前回家的灰姑娘，只不过她正好相反，她要在十二点离开家。
同样的地点，同样如黑豹般带着隐隐光泽的车子，当然，就连那个一溜烟便能消失在树丛里的男孩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今日，拾一看到了那个男孩的笑容。
黑夜里，他的笑容明媚，黑漆漆的眸子仿佛亮着光，他一扯嘴角，便露出了一口白牙。
恭恭敬敬的对着拾一颔首，而后消失了。
拾一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身边的男人转过头来看她，今天的他依旧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暗色调。
只是那双捕捉不到焦距的眼眸，似乎比昨日还要亮一些。
在黑漆漆的车厢里，他慢悠悠的伸出手，呼吸都显得粗重了不少。
顾垣城轻轻握住了拾一的手，准确无误，甚至没有像往常那般小心翼翼的摸索。
“我能看到些东西了，虽然只有些轮廓，但……总是好一点了。你若是穿着一身黑色，我便能看到你的手在哪儿，你的脸在哪儿……这件事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拾一并没有挣开那个男人的手，却只是笑了，笑得明媚潇洒。
“那你能看到我现在的表情吗？”
“……”
顾垣城静默了，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能看到的，不过只是眼前微弱的光。
“既然看不到我现在的表情，那你依然是个瞎子。”
她是带着怒气来了，车子中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那双温热的大手微颤，而这些小动作，拾一是能清楚感受到的。
她大概触及到了一个身在高位的男人最敏感的自尊心，下意识的将手缩回去，却被楚拾一反客为主的抓住、握紧。
“我家出事都是你的杰作？”
车子内的空调扑出刺棱的风，拾一那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变得极冷。
女孩用那双漂亮的眼眸仔仔细细的扫着顾垣城的脸。
从眉心的微皱，到目光的幽暗，再到下意识向窗外撇过去的脸。
“谁告诉你的？”
“用谁告诉我吗？新闻那么多。”
“和我有关是谁告诉你的……”
“猜的，但现在来看，我猜对了。”
楚拾一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靠得离那男人极近，逼得顾垣城不得不伸手抱住她。
“我猜……你是喜欢我的，虽然我猜不到这份喜欢因何而起，从何而终，但我不想顾虑那些过程，我只看结果。如果我用我自己来求你，求你放过我家，你可愿意？”
多么简单的问题啊。
并且很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物质。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都会用这种卑微的态度来求他吧。
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利地位。
可她的哀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她只是想让她放过他们家，放过她哥哥，多余的事，她竟一个字不想提及，更不想问。
人活着，难得糊涂。
她今天过来，自然只是要顾垣城一个答案的，可他没有急着回她。
“商场上的事情，你哥哥可曾教过你？”
“学过一点。”
“那你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之于Nirvana，应该是救命稻草，提不上放过不放过。Nirvana的香水中有敏感成分是真，你哥哥和龑会有牵扯也是真，鼎信的收购对他而言堪比救命稻草，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他比你懂。”
“我明白了，顾董这是又想当婊子又想当立贞节牌坊了？”
楚拾一推开男人的长臂端端正正的坐好。
那男人果然不再抱她了，两个人拉开了确保心跳不会加速的距离。
“你一定以为，你家的丑闻是我爆料的？”
“不是吗？”
“不是。”
顾垣城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唇角无奈的轻扯，而后摇头。
“你以为你哥哥的仇人，只有我一个？”
“如此说来，你也是我哥哥的仇人咯？”
有这么一瞬间，顾垣城甚至觉得他的念念长大了，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或许再用不了几日，她便能察觉到什么了，她会比他更快一步的接触到真相。
可他又怕了，他不敢。
就像余还说的那样，他不敢用鲜血淋淋的过往来赌博。
楚拾一对他有好感，可余念呢？大概对他只有恨了吧。
家恨，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必须在今晚，找到后面的路该如何走。
若是余还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放下自尊来求他，他总该想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是余念和她过往的全部，亦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安静的车子内，一切都陷入一片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互相试探的种种，都被遮掩在一片迷雾里。
顾垣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拾一便也没有理会他。
机械性质的冷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女孩摁下了车窗玻璃，月色中，独属于胡志明的闷热气息便涌了进来。
不远处，便是她的家，矗立在黑夜里，大部分的灯都是亮着的。
可只坐在顾垣城的车子里往前看，总觉得那栋巍峨的房子似乎困了她很久，很久很久。
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常常让她觉得如困兽一般，她才会如此喜欢往外跑吧。
“楚拾一，你很想帮到你哥哥吧？那我可以给你条建议，愿不愿意做，你哥哥会不会同意，都看你……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能够帮助你家化解困境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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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若放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胃口如此糟蹋的。
拾一的肠胃一直不好，日常饮食必然要讲究，吃得冷了热了都会不舒服……
阿京似乎被她的反常吓到了，一路追着她到了卧室。
【要不要拿点消化药？你会犯胃病的。】
看了阿京的手语，拾一却只是摇头，笑了笑。
“我没事，就是吃的多了点，我下午一直在练柔道，饿了。你多去看看哥哥，他还发烧呢。”
拾一三言两语便将阿京送走了，她坐在床边，捏着手机的柔荑微微泛白。
……
入夜，十二点。
楚拾一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必须要在十二点之前回家的灰姑娘，只不过她正好相反，她要在十二点离开家。
同样的地点，同样如黑豹般带着隐隐光泽的车子，当然，就连那个一溜烟便能消失在树丛里的男孩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今日，拾一看到了那个男孩的笑容。
黑夜里，他的笑容明媚，黑漆漆的眸子仿佛亮着光，他一扯嘴角，便露出了一口白牙。
恭恭敬敬的对着拾一颔首，而后消失了。
拾一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
身边的男人转过头来看她，今天的他依旧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暗色调。
只是那双捕捉不到焦距的眼眸，似乎比昨日还要亮一些。
在黑漆漆的车厢里，他慢悠悠的伸出手，呼吸都显得粗重了不少。
顾垣城轻轻握住了拾一的手，准确无误，甚至没有像往常那般小心翼翼的摸索。
“我能看到些东西了，虽然只有些轮廓，但……总是好一点了。你若是穿着一身黑色，我便能看到你的手在哪儿，你的脸在哪儿……这件事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拾一并没有挣开那个男人的手，却只是笑了，笑得明媚潇洒。
“那你能看到我现在的表情吗？”
“……”
顾垣城静默了，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能看到的，不过只是眼前微弱的光。
“既然看不到我现在的表情，那你依然是个瞎子。”
她是带着怒气来了，车子中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那双温热的大手微颤，而这些小动作，拾一是能清楚感受到的。
她大概触及到了一个身在高位的男人最敏感的自尊心，下意识的将手缩回去，却被楚拾一反客为主的抓住、握紧。
“我家出事都是你的杰作？”
车子内的空调扑出刺棱的风，拾一那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变得极冷。
女孩用那双漂亮的眼眸仔仔细细的扫着顾垣城的脸。
从眉心的微皱，到目光的幽暗，再到下意识向窗外撇过去的脸。
“谁告诉你的？”
“用谁告诉我吗？新闻那么多。”
“和我有关是谁告诉你的……”
“猜的，但现在来看，我猜对了。”
楚拾一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靠得离那男人极近，逼得顾垣城不得不伸手抱住她。
“我猜……你是喜欢我的，虽然我猜不到这份喜欢因何而起，从何而终，但我不想顾虑那些过程，我只看结果。如果我用我自己来求你，求你放过我家，你可愿意？”
多么简单的问题啊。
并且很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物质。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都会用这种卑微的态度来求他吧。
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利地位。
可她的哀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她只是想让她放过他们家，放过她哥哥，多余的事，她竟一个字不想提及，更不想问。
人活着，难得糊涂。
她今天过来，自然只是要顾垣城一个答案的，可他没有急着回她。
“商场上的事情，你哥哥可曾教过你？”
“学过一点。”
“那你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之于Nirvana，应该是救命稻草，提不上放过不放过。Nirvana的香水中有敏感成分是真，你哥哥和龑会有牵扯也是真，鼎信的收购对他而言堪比救命稻草，靠着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他比你懂。”
“我明白了，顾董这是又想当婊子又想当立贞节牌坊了？”
楚拾一推开男人的长臂端端正正的坐好。
那男人果然不再抱她了，两个人拉开了确保心跳不会加速的距离。
“你一定以为，你家的丑闻是我爆料的？”
“不是吗？”
“不是。”
顾垣城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唇角无奈的轻扯，而后摇头。
“你以为你哥哥的仇人，只有我一个？”
“如此说来，你也是我哥哥的仇人咯？”
有这么一瞬间，顾垣城甚至觉得他的念念长大了，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或许再用不了几日，她便能察觉到什么了，她会比他更快一步的接触到真相。
可他又怕了，他不敢。
就像余还说的那样，他不敢用鲜血淋淋的过往来赌博。
楚拾一对他有好感，可余念呢？大概对他只有恨了吧。
家恨，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必须在今晚，找到后面的路该如何走。
若是余还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放下自尊来求他，他总该想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是余念和她过往的全部，亦或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安静的车子内，一切都陷入一片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互相试探的种种，都被遮掩在一片迷雾里。
顾垣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拾一便也没有理会他。
机械性质的冷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女孩摁下了车窗玻璃，月色中，独属于胡志明的闷热气息便涌了进来。
不远处，便是她的家，矗立在黑夜里，大部分的灯都是亮着的。
可只坐在顾垣城的车子里往前看，总觉得那栋巍峨的房子似乎困了她很久，很久很久。
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常常让她觉得如困兽一般，她才会如此喜欢往外跑吧。
“楚拾一，你很想帮到你哥哥吧？那我可以给你条建议，愿不愿意做，你哥哥会不会同意，都看你……但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能够帮助你家化解困境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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