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大腿_欧皇[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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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大腿

  熙和宗坐落在落玉山脉,其宗门在落玉星辰之上本只能挤今前十的行列,可是数十年前,宗主的妻子难产生下了一个婴孩儿,名为张君,意为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君临天下,又如君子一样有风韵气度。

  此子出生,就像是从娘胎里就会修炼一样,出生便自行引气,五岁时筑基成功,引来整个落玉星辰的赞叹,只言长成必定成才,如今数十年过,他果然不负所托,模样结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虽是有些行动不那么的合礼数,但是五十多岁的辟谷修为还是让很多修士不服也得乖乖闭上他们的嘴。

  落玉山脉梨树无数,一到了梨花皆是盛开的时候,整片山脉都会被碎雪一样铺满,芳香阵阵,美不胜收,真乃人间盛景。

  又到一年春季,一道身影躺在树杈繁花之间,松散的发丝自然垂落,酒香弥漫,当真是惬意无比。

  “唔,这要是全长出了梨子,可以吃很久,清肺化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林间传来,修长的手指从花间折下了一枝满是花苞的枝条凑在鼻尖嗅闻,“好香。”

  “喜欢的话挖几棵回去,”另外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比之前那个还要过分。

  那提着酒壶的手堵住了壶口,身形坐了起来朝着那边突然喊道:“喂,这可是我家的梨树,你折两枝也就……”算了。

  朝砚本来没有打算那么缺德,挖两棵太过分了,他可以自己种,奈何一转头看见那坐在树上的人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挥了挥了手道:“祖父,我们来接你了。”

  张君坐在树上一脸茫然:“什么?祖父?我还没有当爹呢哪来你这么大的孙子?”

  “哦,说错了,”朝砚当即转口,展着折扇招手道,“其实我是你祖父,孙子快过来拜见。”

  “你说你是你就是啊,”张君翻身从树上跳了下去,拎着酒壶到了二人跟前转了两圈,“修为看不出来,”他看了看朝纵道,“这个倒是长的好看。”

  “多谢夸奖,这是我夫君,”朝砚笑眯眯道,“当时我们离开时你还未出生,不认识也是正常,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跟你回熙和宗跟你爹确认一下。”

  张君愣在了原地。

  朝砚笑道:“确认过以后可要好好叫祖父哦?”

  张君拎着酒壶的手垂了下去,有气无力道:“孙媳妇你不厚道啊,没有这么诈祖父的。”

  这人显然是有记忆的。

  轮回转生丹可保元婴神魂不毁,方可转世重生,五十多年过去,崖君没有理由恢复不了记忆。

  朝纵轻哼了一声:“若不诈你,你会承认?”

  崖君觉得那必然不会,睚眦族有多么的小心眼他最清楚,不知者无罪,知者……他现在修为这么弱鸡,指不定要被怎么折腾。

  都是面子惹的祸,早知道好好叫两声祖父不就没事了。

  崖君啧了一声,靠在树上的身影颇有几分的随意痞气:“你们怎么来了?齐冕的事情都解决了?朝纵你到这里来,睚眦族怎么办?”

  “睚眦族是你的事,别扯到我头上,”朝纵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崖君这一顿气,奈何考虑到自己目前的修为,硬是忍了下来:“按你现在的修为进度,管不了几年的,对了,你现在什么修为了?融入了龙骨和龙珠,有没有大乘后期?”

  “渡劫初期,”朝纵回答的冷冷淡淡,显然目前的修为境界远远不能让他满足。

  崖君差点儿被口水呛死,转世重修,人重新长大的过程中性格或许都会因为身边的人而重新塑造,他虽然受影响不深,但是也有两三分放纵的意思,当然,作为曾经的渡劫后期修士,也知道从大乘初期迈到渡劫的那一关有多么的难,那不是血脉可以弥补的:“你嗑.药了?!”

  还说进度的,指不定他元婴期的时候这两个都飞升了。

  朝纵回答他道:“没有。”

  朝砚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嗑.药了?”

  崖君觉得这个趋势有点点不对,这怎么反过来了:“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大乘后期,”朝砚颇有几分叹息道,“药效不佳啊。”

  崖君想说能从大乘初期蹦到大乘后期的丹药药效绝对是上佳的。

  一个渡劫初期,一个大乘后期,放在与修真界往来不多的落玉星辰,那几乎是不可仰望的存在。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崖君问道,他以睚眦族的血脉发誓,朝砚是有可能来接他的,但是朝纵,按照睚眦族记仇的天性,他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太好过。

  朝砚唔了一声道:“本来是来接您的,但是我们现在正被龙族族长追的无处可去,打算在这里渡假。”

  朝纵点头,微微勾唇道:“顺便照顾一下祖父的生活起居。”

  “你叫我什么?!”崖君大吼道,吼掉了一地的花瓣。

  朝纵环住了朝砚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道:“祖父啊,很奇怪么?”

  “不奇怪,”崖君觉得心里有点儿美,就是,“怎么照顾生活起居?”

  “你喜欢这片梨花林么?”朝纵转头问着朝砚。

  “喜欢。”

  “那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吧,”朝纵兀自决定着,然后看向了崖君道,“麻烦祖父告诉宗主,这片梨花林我们买下了。”

  “那你相当于把整个熙和宗都买下了,”崖君现在也是穷穷的,即便原来是渡劫后期的修士,也没有这两只来的有钱,可以说是非常的羡慕嫉妒恨了。

  “那我们就买下整个熙和宗好了,”朝纵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朝砚曾经也买下过不少的星辰,但是此时仍然有一种被霸总宠爱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的确不错,不过嘛:“我们在此隐居,就不要那么张扬了,不如做个熙和宗的长老,修为就说是出窍期怎么样?”

  朝纵素来听他的,并无异议:“好。”

  “不好,”崖君反对,“这颗星辰上最厉害的也就元婴期,降低一些。”

  这两个没有修真常识的崽,崖君觉得自己日后有的闹心。

  朝砚笑道:“那就元婴期,有我们在这里,以后有谁欺负祖父了,我们也好出手,祖父觉得怎么样?”

  崖君觉得棒极了,如果他的亲孙儿不记仇折腾他的话,那他的修真时光将是非常美好的,不说落玉星辰,就算是整个修真界都无人敢惹,因为抱的大腿粗。

  “孙媳妇孝顺,”崖君老怀欣慰。

  两个元婴期的修士想要加入宗门当长老,对于熙和宗来说那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再加上崖君的力建,两人便在那梨花林的深处定居了下来,无事不要轻易打扰。

  高手总会有些怪脾气,宗主也非那等计较之人,反而对于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抱着十万分的感谢:“君儿啊,以后可要多多孝敬前辈们,为父观二人气度不凡,修为更在为父之上,若是能收你为徒,前途无量啊。”

  崖君扮演的是一个好儿子,他如今非睚眦血脉,反而是人修,多年呵护长大,自然感怀于心,只不过他想说的是那两个看起来气度不凡分臭小子就是您的曾孙子啊,但是并不敢,因为朝纵那小子可能会记仇。

  虽说朝纵如今得成龙骨,化身为龙,但是睚眦出自龙脉,子承父性,睚眦会有的记仇本能那绝对是龙族遗传下来的基因,简单来说,仍然记仇的很。

  熙和宗再加两位元婴长老的事情并未瞒过其他宗门,倒并非熙和宗不想瞒,而是朝砚二人直言,说直接散布出去也无妨,只要不知其貌,无人打扰便行。

  梨花林深处,一把能被修真界抢疯了的香杉楠木做的躺椅在那里晃晃悠悠,朝砚躺在上面闭目,梨花细碎纷纷,在下面躺的久了,就像是被一层细雪沾染上身一样,又带着阵阵的清香,格外悠闲自在的隐世之所。

  会在此处定居倒并非朝砚惫懒,而是想要跨到渡劫期的那一层,不是闯秘境,或者是获得更多的资源就能够成的,只能一点一点的积累。

  梨花林的地盘皆被朝纵布下了无数灵石,聚灵阵的效果下,朝砚体内的功法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运转,倒也不妨碍修行。

  忙了那么久,朝砚觉得自己也得休息一下,放个假,仙界的事情需要等到渡劫飞升以后再想,至于飞升之前的准备也要等他突破到了渡劫期再说,想要将生灵熔炼到武器之中,凭借目前的修为是不够的,至于朝纵,替命咒没解,熔炼这种事情靠不得他。

  温热的气息落下,一个轻吻让朝砚睁开了眼睛,发丝扫过脸颊的微痒,敢在这个地方亲他的,也只有朝纵一人了。

  “回来了,”朝砚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喑哑。

  “嗯,”朝纵手拂过他肩头发丝上沾染的梨花,“买了些花种,打算在那湖水中种些莲花,过了梨花的花季,还能赏莲,到了秋天,莲蓬和莲藕也就能吃了,再种些菊花,栽些梅树,一年四季都有景色。”

  虽然说到了他们如今的修为,足以用技法将眼前的景色永远的留住,让这梨花一年四季的飘落,但是朝砚觉得让它们自然生长便是极好,到了秋季便有漫山遍野的梨子可以吃,抬手就能摘到,也是自然生长的乐趣,到了冬季虽有些光秃秃,但是不过数月便又开花了。

  “我们未必会住很久,”朝砚觉得他的主意极好,只是朝纵素来亲力亲为,这种事情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功夫。

  “不急,慢慢种,”朝纵握住了他的手道,“湖水之中只种湖畔,等我们走的时候,说不定整个湖泊里面都是了。”

  替命咒未解,朝纵仍然是怕水的,堂堂渡劫修士要是被水溺了,真的怕整个修真界不是被魔修打死的,而是被这事笑死的。

  “嗯,那就不着急,”朝砚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

  种花这种事情讲究天赋,朝纵贵在学的多,种花之前了解的剔透,做事细心,莲藕一节一节的插.入泥水之中,种子估摸好泥土的湿度,深度小心培土,树苗栽种也自有一番讲究,而朝砚贵在……运气好,随手撒一把种子也活的有模有样的。

  结果就是朝砚胡乱种的,或是有时候偷懒掉下去的种子都全活了,而朝纵小心栽培的死掉了三分之一,这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已经相当的不错了,奈何两人对着花丛,朝砚笑了一下道:“明年会长的更好的……你生气了……这事又不能怪我……唔……”

  “没生气,”朝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朝砚咂了一下嘴,按头道:“你刚刚吃什么了,甜的。”

  “梨花糖,”朝纵说道。

  “我也要,”朝砚本来还觉得那细雪一样的花落尽了有些可惜。

  “好,给你,”朝纵将人抱起。

  朝砚满脸疑惑到满床挣扎:“我不是……要这个。”

  玛德,这是打哪里降生的禽.兽?

  教育孩子上,朝砚觉得自己除了失败还是失败。

  糖朝砚最后是吃到了的,不过最后搭进了一架梨木的大床,他只能躺在他的躺椅上看着朝纵在那里叮叮当当的修床。

  “用香杉楠木做一把床不好么?”朝砚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问道,香杉楠木结实的很,怎么都造不坏,不用每次结束都要修床。

  “没声音,没意思,”朝纵是这么回答的。

  朝砚默了一下:“你做那事还要有点儿节奏的?”

  那要不要派个锣鼓队在这里按照节奏敲锣打鼓一番?不行,那可能会累死锣鼓队。

  朝纵抬头嗯了一声,将朝砚的厚脸皮学到了精髓。

  “但是每次床塌的话我容易紧张,”朝砚翻了身侧躺在那里,试图商量一下,纠正他家夫君这种不良的爱好。

  “嗯,紧,”朝纵回答了一声,又低头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那衣摆挽在腰间的模样,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帅的木匠了。

  朝砚虽然有那么点儿沉迷美.色,但是莫名感觉一辆车从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拍马都追不上的那种,从此无法直视紧张这个词。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朝纵不仅会做梨花糖,还会做秋梨膏,漫山遍野的梨子摘下来,一部分用来吃,另外一部分却是背到了集市上去卖,换来的钱去吃两碗馄饨,买几包点心,来几串糖葫芦,听几部戏曲,回去的时候背篓空荡荡的,朝砚懒得走路便自己背着背篓,朝纵背着他,山路明暗并不影响走路,夏日的时候还能够看见飞舞在山间的萤火虫。

  春去冬来,不知道多少个寒暑过去,崖君刚开始还来这里串门子,偶尔能够品尝到孙儿做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美食,后来就不去了,因为太虐狗,这两个都那么多年了,仍然黏糊的让人觉得自己待在那里就多余。

  熙和宗的门庭对比奉天剑宗自然是不及的,但是在此颗星辰之上还是极受憧憬的,弟子成千上万,虽有几分参差不齐,却也让这个门派蒸蒸日上,尤其是崖君这样的“天才”支撑,更多的人更加看好熙和宗。

  而入宗弟子不管多么的优秀,都会被告知后山的梨花林不可入,那是前辈高人居住的地方,可是对于新晋的修士而言,越是被禁止,就越是对那个地方怀揣着好奇心,各种猜测纷纷扰扰,传言传出去,一旦放大便会变得有些夸大其词。

  作为熙和宗的少宗主,曾经的睚眦族长,崖君没觉得有什么夸大其词的地方,毕竟再怎么夸大其词,也不能越过那两个臭小子的修为去。

  还传什么分神修士,外宗来人,翻山倒海?知道那两个家伙一个是大乘期,一个是渡劫期么?知道什么叫做鸿蒙仙宗宗主的真传弟子么?知道什么叫做灵兽么?知道挥挥袖子星河破碎么?

  不知道就随意,反正超不过实际就行。

  有那两个人坐镇,崖君也没有打算太过于张扬,至少他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修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遮掩了,偶尔看见那些所谓的上宗弟子洋洋自得然后被他打脸的场景,那种装.逼的快.感不得不说非常的美妙,容易使人上瘾。

  未曾收敛的后果,也就导致那些个不那么大度的宗门寻个由头来找熙和宗的麻烦,数名元婴修士讨教说法,威势让弟子们皆是胆战心惊,熙和宗主本是好言好语安抚,宗门林立,很多时候就是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奈何那些宗门不依不饶,屎盆子就要往崖君都身上扣,而崖君又爱说几分大实话,那从市井之中学来的话语直接将那些门派的长老门主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脏的臭的都给掀出来了,真可谓是滔滔不绝。

  朝砚做了长老,除了钓鱼赏花,也是十分关注这个宗门的,落玉星辰虽然实力跟曾经的圣域差不了多少,但是有人的地方,剑心学院就能够拓展进来,日后跟熙和宗合作,可以节省一部分功夫。

  自然也就听到了崖君滔滔不绝的揭短,虽然看那些门主长老的脸色,崖君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凡事讲究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崖君的话就相当于啪啪的打在那些人的脸上,不带任何留手,只要传出去,那些门主和长老就别想在落玉星辰上立足了。

  朝砚倒不觉得这种方式和话语有什么问题,毕竟是这些门派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在想的是:“祖父这样不怕被打么?”

  那些门主和长老最次的也在金丹期呢,崖君虽然到了金丹初期,但是一个人肯定是杠不过的。

  “不是有我们呢么,”朝纵起了鱼竿,上面一团水草,鱼饵消失不见,仿佛连鱼都在笑话他。

  朝砚起杆,看着上面吊着的一成串的鱼默了一下:“你会给他出头?”

  “不会,”朝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朝砚解下那些成串的大鱼吃小鱼把自己挂上去的鱼丢进了桶里,这种事情也不仅仅发生在钓鱼上,他早就习惯了,不管上了谁的鱼竿,反正都是他们的就是了。

  “那祖父岂不是会被暴打,”朝砚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道,“今天吃什么鱼?”

  “糖醋的,”朝纵从里面挑挑拣拣,小鱼扔回水里,只留下最大的一条。

  长那么小还想上朝砚的餐桌,想的美。

  “好好好,”朝砚美滋滋的捡起自己的鱼竿,转头一看朝纵的道,“你鱼竿不见了。”

  “被鱼拖走了,”朝纵对于这个也早习惯了,钓两次鱼那些鱼恨不得把他的竿拖走三次。

  朝砚挠了挠脸颊:“要不你用我这根,开过光的。”

  朝纵笑了一下:“不用,回家吃饭了。”

  “那祖父怎么办?”朝砚被牵了手回家,“你看他一个孤寡老人,如今被这么多的恶霸欺负,我们要是不管他,说不定会瘫痪在床。”

  “我说不管他,没说不管熙和宗,”朝纵转头笑道,“先吃饭,听这话头一时半会骂不完呢。”

  朝纵说的对,糖醋鱼都做完了,崖君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恨不得以话语攻击让那些门主飞出九霄云外,肺活量可见一般,那些门主长老面色铁青,显然打算从最开始的找茬到现在的灭掉整个宗门,熙和宗主刚开始还打算劝阻两句,到后面都佛了。

  什么欺压资质出众的同门,因为小小的利益之争暗下杀手都是小的,羞辱女弟子,强行收为侍妾,为了一件宝物灭了人家满门这种事情才是重的。

  前面的污糟事熙和宗不是没有,但是那种都是明令禁止的,一旦发现,被罚都是轻的,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也有,因而污糟事极少极少,可是这些宗门却似乎不仅不禁止,连带着门主长老都有做,上行下效,令人不齿的同时也会怀疑修真界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了么?”为首的中年人面色黑如锅底,看着崖君的面色十足的不善。

  崖君取出酒壶喝了口,笑道:“等会儿我润润喉咙还能再说。”

  话说那两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他都没词了,他俩要是袖手旁观,那他今日要完。

  “小友知道的真是不少,看来是留不得了,”那为首之人冷笑了两声,“张宗主,有了这么个孩儿,真可谓是家门不幸啊。”

  熙和宗主乃是脾性温和之人,但是自家的儿子自己说可以,别人说那分分钟也得急眼:“丁门主慎言,在下的儿子虽说说话难听了些,可未必不是事实,尔等如此倒行逆施,还想杀人灭口么?”

  “杀人灭口又如何?”丁门主冷笑了两声,“今日我等灭了你这熙和宗,你又能如何?”

  “张某人虽然不才,也是元婴修士,”熙和宗主同样面色不善了起来,“且门内还有元婴长老,想灭了我熙和宗,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本事……元婴期又如何,”丁门主转身,对着身旁的黑袍人拱手道,“前辈,这熙和宗也算是人杰地灵之处,若是能拿下,其中资源自是不少,也有助于修行。”

  那黑袍人抬手,声音沙哑:“勉强算得上。”

  熙和宗主观那人,在发现察觉不透之时微微蹙眉:“元婴之上?”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丁门主哈哈大笑了起来,“前辈可是分神后期的修士,灭你一个熙和宗绰绰有余了吧。”

  崖君本未注意那人,此时得观其身上气流涌动,蓦然开口道:“没想到丁门主为了对付我熙和宗,竟然与魔修联手,还有没有一点儿节.操和底线?人老了脸皮也厚了,按在地上摩擦都磨不破吧。”

  丁门主面色狰狞:“小子,死到尽头了嘴巴还这么毒,那就从你解决起吧。”

  他话语落便出手,元婴对上金丹期几乎就是碾压,只是尚未触碰到崖君,就被熙和宗主直接拦了下来,他的目光直接看向那黑袍人,面色之中有几分凝重,不仅是因为修为,还因为身份:“尔等如今与魔修合作,日后是不打算在这修真界立足了么?”

  丁门主身后诸位长老门主也有几分惊疑不定,他们只知道那黑袍人厉害,却不知道他竟然是魔修,之前的那些污糟事还好,即便名声有损,但是根基尚存,而一旦与魔修合作的消息传出去,他们连根基都会毁掉。

  “丁门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门主问道。

  “怎么回事,这修真界实力强的说了算,与魔修合作又如何,只要能够称霸,管他是什么身份,”丁门主看着身后诸人道,“尔等要是后悔,自可跟熙和宗站在一处,丁某人绝对不会怪罪的。”

  他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诸人神色变幻不定,终究是无一人站在对立面,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不是根基问题,而是能否活命的问题,元婴修士对上分神修士毫无还手之力。

  “可惜了,”崖君看他们的选择微微叹了一声。

  他虽然明白他们想保命的心思,但是当他们选择与魔修站在一处时,性命便不可能保得住,魔修修炼途中必然杀人无数,甚至有的图捷径,用正道修士血肉修行的也不少,如今是熙和宗,若熙和宗没用了,还有下一个宗门,而丁门主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请神容易送神难,最后都得死。

  “可惜什么?”丁门主问了一句。

  崖君未答,只是转身朝着后方喊了一句:“这次出手可是名正言顺的!”

  诸人不明,只有熙和宗主愣了一下,而那魔修的魔气已经倾轧了过来:“故弄玄虚。”

  大战在即,熙和宗主连忙迎上,本来万分为难之时,一道破空声从后山而来,直入那魔修眉梢,肉眼几乎不可及,避无可避时,那魔修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上,不像是重伤,倒像是瞬间没了气息。

  丁门主等人本要动手,此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的愣在了原地,熙和宗主还察觉了一些破空声,而丁门主等人完全没有。

  “怎么回事?!”丁门主大惊。

  熙和宗主朝着后山看了一眼,神色之中也有些惊疑不定,能以一击杀死分神修士,那两个人绝对不是所说的元婴期,甚至不会使分神,而是更高。

  那魔修笼罩面孔的黑袍被掀开,额头上一枚细小的鱼刺格外的瞩目,探究之时,不仅灵台尽毁,连元婴和神魂也是尽皆破碎了。

  一枚鱼刺杀了一个分神后期,那人的修为该有多高,丁门主等人吞咽了一下口水,哪里还有半分战意,纷纷拱手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路过,我等打扰。”

  杀一个分神后期都如此容易,杀他们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即便两股战战,他们也不敢贸然离开。

  后山树下,朝砚吃着剔好了刺的鱼道:“那个应该算是漏网之鱼吧。”

  “嗯,不足为患,”朝纵说道。

  当日剿灭齐冕的所有势力,但是不可能全灭不留,这修真界中的魔修难以再起多么大的风浪,但是却也是杀不尽的,大的星辰他们无处藏身,这种小的星辰与修真界往来不多,反而容易藏身匿行,留待来日。

  “哎,你一根鱼刺过去看把人都吓着了,”朝砚托着腮道,“用筷子多好。”

  “筷子是你做的,”朝纵笑道,“爱护环境,不能浪费树木。”

  “那我们换床,”朝砚忘不了这茬,这些年坏掉的床需要修补的地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树木。

  朝纵低头挑着鱼刺,抬头笑道:“那些人怎么处理?”

  “你在跟我转移话题么?”朝砚觉得这事得掰回来。

  “有的浪费是有必要的,”朝纵回答道,“那些人怎么处理?”

  “魔修自然不仅那一个,”朝砚知道床那事不可能掰扯清楚了,“传令让览清阁的人过来处理,顺便建个剑心学院,与魔修勾结者,杀无赦。”

  “若建了剑心学院,我们的身份未必瞒得住,”朝纵说道。

  目前已经算是暴露了,剑心学院若与熙和宗合作,只怕更是暴露,虽说身份暴露也无妨,他们又不是见不得人,但是还想像这么清净却是不可能了。

  不清净的话,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也到头了。

  “没事,游山玩水嘛,也不能在一个地方住的太久了,要不然人都变懒了,”朝砚托着腮道,因为日子过得太美满就容易失了斗志,虽说如今的修真界还算太平,但是如果仙界的事情长时间不解决,还不知道那个人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朝砚多年灵气累积不少,估摸着也快到后面那一步了。

  “你觉得开心就好,”朝纵对于他的话自无不可的,“这座山到时候可要搬走?”

  人家搬家是搬东西,他们搬家那就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搬家,恨不得连地基都给撬了带走。

  “你想搬走么?”朝砚是不太在意这个的,他虽喜欢这里,那是因为这里有他和朝纵的回忆,但是人就在他的身边,回忆可以不断的创造,没必要睹物思情,但是朝纵可能不需要睹物思情,他就是有占有欲和地盘意识,他的地盘上就容不得别人在那里留下痕迹。

  朝纵点头:“搬走放秘境里面。”

  “好,就这么干,”朝砚赞成道,“不过为了好商量,还需要把外面的那些人解决了。”

  “自然,”朝纵轻拍桌面,无数鱼刺飞出,那些小心翼翼的门主长老皆是步上了跟那魔修一样的道路。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或许他们都有妻子儿女,但是那样才更可恶,做事的时候没有考虑自己的妻子儿女,被抓住了却祈求原谅,何其荒谬。

  丁门主等人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就死了个透彻,熙和宗内弟子皆是怔愣,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人此时死的就像是蝼蚁一样的简单,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多谢前辈相助,”熙和宗主躬身大礼,带那处一声“无妨”后起身,吩咐人将那些尸体收拢,恶行公布出去,并且叫住了企图溜走的崖君,“你给我过来。”

  崖君一愣,他这个爹从他小时一旦这个口吻,他就没有好果子吃。

  进了内室,熙和宗主坐立不安,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崖君叹了几口气又是踱步,紧张的气氛简直渲染到了极点。

  崖君说道:“爹,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走来走去让人怪紧张的。”

  熙和宗主停了下来:“你是不是知道两位前辈并非元婴修为?”

  这事是瞒不过去的,一根鱼刺灭了一个分神后期,怎么也不能是元婴期,基因突变也没有那样的。

  崖君坦言道:“知道。”

  “那你就这么瞒着你爹呢?!”熙和宗主拍了一下桌子。

  崖君震了一下提醒道:“爹你轻点儿,这是娘最喜欢的紫玉兰木做的,拍坏了小心跪榴莲。”

  熙和宗主瞪了他一眼,却是小心的抬起了手道:“说正事。”

  “正事就是孩儿是在历练的时候被两位前辈所救,他们想找个地方住一段日子,刚好看上了咱们家后山的梨花林,就想来当长老,”崖君说道,“这也是便利不是。”

  “你说真的?”熙和宗主问道。

  崖君连连点头:“自然是真的。”

  至于转世重修的事情却是一字未漏,虽说他转世之时他娘肚子里就是个死胎,没有他来,他爹也就没有孩子,但是人之常情的方面来讲,若知他本来不是,心里难免会多想些什么,所以崖君绝对不会透露半分。

  “两位前辈修为高深到何种地步?”熙和宗主还是有些担心,他这就是个小庙,而那两位就是两个大佛,“会不会有什么仇家?”

  人家刚刚救了他们,本不该如此怀疑的,可是若这等修为的前辈惹来的仇家,他这熙和宗才是真的无从抵抗。

  就那俩,也得有人敢找他们寻仇才行,崖君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道:“两位前辈的具体修为不知,但是据说他们游历至此乃是寻找与天地契合的一抹机缘,孩儿也不懂,但是他们定居多年,看起来不像是有仇家的,爹请放心。”

  “话是这么说……”熙和宗主道。

  “就算他们有仇家,爹你能把他们赶走么?”崖君问道。

  “那自然不能,”熙和宗主道,不仅不能,还得小心侍奉,要是没引来仇家,反而让两位前辈不满,他这熙和宗才是真的完蛋。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崖君笑道,“想了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伺候好人呢,趁那些宗门疲软的时候赶紧拓展才是正道。”

  熙和宗主觉得他说的有理,不过老子被儿子教育了这种事也是让人无奈:“对了,日后要杜绝弟子们因为好奇上山去,别惹了前辈们,这事你来负责。”

  此事一出,不仅熙和宗扬名立万,朝砚二人的神迹必然进一步的扩大,之前不让弟子们去还好压制,现在他们必然个个都想瞻仰一下风范,想要拦住不仅要费不少的功夫,还有可能被人在背后念叨,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

  “我?”崖君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他老爹点头,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道,“能不能换个人啊?”

  “你跟前辈们熟,若是真有人冒犯了,也可求个情,”熙和宗主说一不二,“就你了,没二话。”

  “爹,没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崖君试图抵抗。

  “起来,看你这一天天的站没站相,坐没坐样的,”熙和宗主严肃道。

  崖君连忙站起,拍拍屁股打算跟他娘那里告个状,至于管束弟子不让去那种事,就他孙儿那小心眼一准设了禁制,外人进不去,看个鬼,他可是跟弟子们站在一线的,剩下的事情让他爹头疼去吧。

  熙和宗主是万万没想到他儿子坑起老子来也没有半分的手软,可谓是父子一脉了。

  朝砚那里消息传的很快,览清阁很快便有了回音,人员派遣也有名单送过来,并且汇报了近年来的业绩,统筹计算买下一百颗落玉星辰这样的星星都是没有问题的,阁主放一万个心云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小叶子,铃铃落落小天使的地雷吖~

  崖君:知道我抱的大腿么?那可是纯金镶钻的,跟我比大腿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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