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_厮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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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辛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后来越睡越沉,随后的清醒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房间里很暗,没多少光线,笼罩着一点很淡的暖香的气味,像冬天被太阳晒过的肥皂的干净的气息。

  霍瞿庭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看手机,辛荷动了一下,他就放下手机转过身,凑到了辛荷身边:“小荷?”

  辛荷很低地“唔”了声,半张脸缩在被窝里,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霍瞿庭拿手拨开他有点挡到眼睛的头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又拿手背来回碰他的脸。

  辛荷觉得痒,缩着往后躲,霍瞿庭道:“还睡不睡?先吃点东西?”

  辛荷低声说:“我不饿。”

  “你永远都不饿。”霍瞿庭道,“躺一会,哥去叫人送吃的上来。”

  辛荷拉住他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他根本也没有力气,手指几乎都是酥的,但霍瞿庭立刻就不动了。

  “哥哥抱抱。”辛荷带着困意说。

  “不可以这样。”半晌,霍瞿庭一面钻进被窝,半靠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辛荷连人带被弄到他身上抱着,一面说,“要吃东西,不可以耍赖。”

  辛荷不说话,把两条细胳膊松松地绕上他脖颈,睡得发热的脸蹭在他颈窝,眼睛闭着,好像很快就又要睡过去。

  霍瞿庭还有满腹的长篇大论等着教育辛荷,关于好的作息习惯、饮食规律和听从长辈教导,但他最终只是像个充当沙发的工具人一样搂着他,看他在自己身上舒适地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连一个会吵到他的大喘气都舍不得发出。

  好在辛荷没有真的再次睡着,已经十点多,打破的生物钟复原,他休息够了,在霍瞿庭身上赖了一会儿,就很慢地醒了过来,结束了霍瞿庭内心关于“让他再睡一会儿”和“还不吃东西怎么可以”的天人交战。

  冲澡的中途,听到服务生送餐的声音,辛荷才突然一个愣怔,反应过来此刻的不同。

  在他睡着之前,霍瞿庭几乎亲遍了所有被碰到以后辛荷不会哭的地方,他闭上眼之后,霍瞿庭还吮着他下唇,最后亲出了响亮的一声。

  霍瞿庭说,跟二十六岁的处男谈恋爱,就必须这样。

  谈恋爱。

  辛荷想到,原来他现在正在跟霍瞿庭谈恋爱。

  “傻笑什么?”霍瞿庭手里已经拿好了吹风机,在床边等着他,“快过来。”

  辛荷已经穿好了睡衣,乖乖走过去坐下,霍瞿庭先拿拇指蹭了蹭他脸蛋,才拨拉了两下他的头发,打开吹风机。

  白天可能要出门,霍瞿庭不再以速干为宗旨乱吹一气,动作还算耐心,又怕烫到辛荷,所以吹得很慢。

  两个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辛荷上身微微前倾,两条胳膊一伸一搂,就抱住了霍瞿庭,脸埋在他腰间。

  霍瞿庭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辛荷感觉得出来他僵硬了很长时间,甚至一直到吹完头发,也没放松多少。

  他在抬起头的时候很好地隐藏了脸上的笑容,对霍瞿庭道:“现在吃饭吗?”

  霍瞿庭板着脸道:“嗯,粥和面都有,好几种,你看想吃什么。没有的话,出去吃也可以,反正随时可以出门。”

  “哦……”辛荷到餐车边看了看,“那我吃面。”

  新换的酒店粤菜做得还可以,辛荷吃了点面,还多吃了两块豆沙酥和凉瓜卷。

  霍瞿庭吃饭一向很快,但他今天很沉默,没那么多念叨,只坐在一边等,时不时给辛荷的碗里夹两个从蒸饺里挑出来的虾仁。

  辛荷吃完,他习惯性递纸巾、湿巾和漱口水。

  擦好嘴,辛荷凑过去就着他的手抿了口漱口水,一只手顺势握住他那只手腕,霍瞿庭就又有点僵硬,脸上连最后一点表情也没有了。

  辛荷的机票被改到了晚上和霍瞿庭一起回伦敦的那班机,一整天就都没事。

  吃完饭也才十一点多,他跑去阳台扒在栏杆上往下望,是所有星级酒店全都会配备的千篇一律的碧蓝色泳池,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就连毫无新意的泳池都好像显得格外可爱起来。

  “我们今天做什么?”他回头问还在房间里的霍瞿庭,“其实我不是很累,要不还是出去逛逛?不过待在酒店也可以,约个按摩放松一下。”

  “都行。”霍瞿庭朝辛荷走过去,“今天温度还可以,你想出去我们就出去。”

  他脸上有点湿,好像又洗了把脸,他今天穿了一身偏休闲的衣服,白色衬衣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暗纹,西裤也比较修身,搭配起来勾勒出倒三角的身形和流畅修长的腿部线条。

  头发也认真打理过,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整齐干净的眉毛,眉骨和鼻梁撑起深邃英俊的面孔轮廓。

  辛荷歪头倚在栏杆上冲他笑:“打扮得这么帅,不出门太可惜了吧。”

  霍瞿庭走到他身边站定,视线落在前方,过了会儿,神情严肃道:“要不要去豪客摩天轮,我看很多成年人都去,只有你说幼稚。”

  辛荷笑嘻嘻地托着脸道:“哥是不是偶像剧看太多,预备在摩天轮最高点进行永恒约定的kiss?”

  霍瞿庭一脸被他雷到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

  说定出门,辛荷就去拿自己的背包,没什么重的东西,他就没要霍瞿庭帮他拎,自己规规矩矩地背好双肩带,咧嘴笑的棕熊一直夹在背包最上面的手环上。

  霍瞿庭拿一件外套就可以出门,他走在辛荷前面,刚打开门迈出一只脚,辛荷突然叫他:“哥哥。”

  霍瞿庭回头,辛荷就往前凑了点,手握上他抓着门把手的手,有点犹豫地说:“哥,你不理我,是因为害羞,还是有点后悔?”

  没等他回答,辛荷又说:“可我起床前,你明明还抱我,应该不是后悔吧?”

  霍瞿庭保持着那个半转回身低头看辛荷的姿势好一会儿,看到本来镇定的辛荷也开始真的有些无措的时候,他突然关了门。

  他动作很快,一手捞过辛荷的腰把他推到门板上,托着辛荷踮起脚把胳膊圈到他肩背上,自己很近地凑过去,一条腿顶在辛荷两腿之间,慢慢不再遮掩,露出了天亮前抱着辛荷发出处男恋爱宣言时□□裸的眼神。

  “你说呢?”

  被他这样逼近,辛荷有些紧张,脸不受控制地红起来,但还不自知,努力迎上霍瞿庭的目光,磕磕绊绊道:“你亲我,亲得那么开心,怎么能后悔。”

  “是啊。”霍瞿庭的表情却像是有些懊恼,眉头微皱,视线也直勾勾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可以给辛荷准确的答案,“你呢,你后悔吗?”

  辛荷很快地说:“我为什么要后悔?”

  “那我为什么要后悔?”霍瞿庭很狡猾地说。

  辛荷有些讨厌他了,拿食指戳了戳他板起来的脸,咕哝道:“那你怎么总这样,也没有表现很高兴的样子。”

  霍瞿庭用手碰了碰他又微微撅起来的红嘴唇,心想睡前哭唧唧地说再亲就肿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边用压低的声音说:“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忍。”

  辛荷道:“忍什么?”

  “这样。”霍瞿庭又用那种他不太懂的眼神看他,过了会儿,才用手指从他的眼皮掠过,慢慢又一次碰到他嘴唇,拿屈起的指节在上面揉了揉,又往下流连去,“想亲你,想碰你。”

  辛荷感觉到自己搭在霍瞿庭后颈的手指有些发抖,但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

  接着,霍瞿庭极富暗示意味地动了动,在他耳边叹息似的道:“还有这样,小荷懂不懂?”

  只反应了一瞬间,辛荷的脸红很快就蔓延到耳朵和颈侧。

  霍瞿庭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大部分直射进房间的日光,将他困于门板、人体与墙壁构成的角落。

  在这一方天地,充斥着两个人争先恐后冒出来的PEA、多巴胺和荷尔蒙,当生理和心理全都处在热恋状态的时候,只有傻瓜才会选择忍耐。

  辛荷不是傻瓜,所以他顶着一张红脸蛋,用手压低霍瞿庭的后脑,踮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为什么要忍?你真笨。”

  只是他也只有这三秒钟的威风,很快就被笨蛋霍瞿庭更紧地挤进角落,躬身凶巴巴地将他吻住。

  他力气大,但起先还算温柔,只擦着唇面蹭动,偶尔才拿牙齿叼住一点点软肉轻咬含吮。

  但霍瞿庭却好像还极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没多久,他就只用一只手很轻松地把辛荷抱了起来,让他背着背包的背部离开了门板,另一只手按着辛荷的后脑勺,吻得密不透风。

  只有将糕点完全吃掉,才能从实质上解决饥饿问题。看来这块糕点在勇敢之前并未想到这一点。

  霍瞿庭的眼神很沉,嘴唇上的湿润提醒着辛荷一个让霍瞿庭满足的深吻的真实感受,也让他明白了霍瞿庭“暂时忍忍”的必要。

  摩天轮排队的人不多,他们没等多久,辛荷一直从窗户往外看,等车辆和人群都缩小到无法分辨的时候,握着他手的霍瞿庭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

  辛荷用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道:“干嘛?”

  霍瞿庭眼睛里也有点笑意,不过脸上还端着成熟,在亲过去之前说:“永恒约定的kiss。”

  辛荷边笑边给他亲,含含糊糊地说:“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霍瞿庭把手伸进他毛衣,怕他冷,只是逗逗他在他后腰上摸了摸就退出来,道:“没有,那我多说几次。”

  霍瞿庭一直没有放开他,不过吻得很浅,不像出门前那一通划地盘一样的粗暴操作,辛荷仰起脸被他亲到脖子,有点痒,抓着他后脑的头发闷声笑了两声,霍瞿庭含糊道:“什么味道?”

  辛荷迷迷糊糊道:“什么?”

  霍瞿庭轻轻咬了他一口,弄得辛荷下意识往上窜,又被霍瞿庭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好香。”

  辛荷哪里知道什么味道,只好被他抓着确定似的细致地亲了一遍。

  两人返回伦敦后,第一件事就是跟香港那边的医生确认好所有需要检查的项目,然后给辛荷约了检查。

  香港的医生当天就隔着时差回了消息,结果一如既往得好,没大问题,只叮嘱辛荷回港后还是再去一趟医院,确定需不需要换其中的一两种药。

  霍瞿庭还没到家,电话是辛荷接的,门铃响后,他高高兴兴地去开门,刚打开,霍瞿庭就把他抱起来。

  两个人先停在原地接了个吻,分开以后,霍瞿庭又抓着他的手亲了两下,才抱着他往沙发边走。

  “检查结果过来没有?”霍瞿庭探身拿了杯水喝,喝完又凑到辛荷嘴边。

  辛荷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捞过平板,把结果给他看,又把医生说的话说了一遍。

  “真好。”霍瞿庭眼里的笑越来越深,他捏了捏辛荷的耳朵,好像保持得好就是辛荷对他做的最大的好事,“小荷好乖。”

  辛荷也很得意,作威作福地骑在他腿上,两只手揉捏霍瞿庭的脸,强行把他弄成个很丑的样子,又嫌弃起来。

  霍瞿庭白天都忙,一整天不见想得厉害,搂着辛荷被他欺负了好一会儿,才捏着他脸蛋亲了口,说:“哥做饭去。”

  吃完饭,霍瞿庭收拾厨房,辛荷就弹了会儿琴,做完家务的霍瞿庭走到他身后,跟着在琴键上按下几个音,低了一调,辛荷配合得很好,他就把另一只手也放上琴键,还险险完成了一段四手联弹。

  “好烂。”辛荷停下,朝后靠在他腿上,仰脸笑他,“羞不羞。”

  霍瞿庭大言不惭道:“你是行家,我有什么好羞的。”

  辛荷抿着嘴笑,故意斜眼睨他:“嘴巴好甜。”

  霍瞿庭看他娇嗔,心头动得厉害,忍不住把他捞起来,又去吻他,动作间含含糊糊地说:“让我比比,谁比较甜。”

  辛荷叫他吻到眼里含泪,霍瞿庭才给出对比答案:“小荷最甜。”

  辛荷的威风从这里就开始慢慢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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