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_厮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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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辛荷在靠近厨房门口的地方,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也是。”

  霍瞿庭问他我也是什么,他就说:“我也什么都不要。”

  霍瞿庭道:“要我。”

  辛荷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霍瞿庭就笑了一下,冲他张开手臂:“过来。”

  辛荷慢吞吞地走过去,在剩下一两步的时候被霍瞿庭拉进怀里,抱了一会儿,霍瞿庭说:“小荷。”

  “我知道。”辛荷说,“你硬了。”

  他的身体很争气,可能知道此时条件简陋,在霍瞿庭怀里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退烧了。

  两个人一起洗澡,霍瞿庭怕他不好呼吸,什么都没做,抱他到床上,才亲着他开始。

  这一场很温柔,比起缓解欲念,更像逃出生天后对彼此温度的确认。

  后来霍瞿庭一直都很忙,留了人照顾辛荷,此后回到他给辛荷找的那个房子的次数也并不多,有一天,佣人在厨房做饭,煲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穿出来,辛荷在练琴的时候抬头看墙上的日历,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他认真回忆这一个月里霍瞿庭回来的次数,加起来五次都不到,而且每次都显得很累,但是脸上的表情还不错,似乎见到辛荷很高兴,抱着辛荷胡乱地亲,叫他再等等。

  辛荷没听到过什么来自霍家的有用的消息,但霍芳年很愤怒是可想而知的,至于那愤怒有多少,霍瞿庭没说过,辛荷也一直都没问过。

  他依赖着霍瞿庭生活,能好好配合霍瞿庭照顾好自己就算做得很好,从不会主动去思考潜在的危机和困难,那在他和霍瞿庭的相处模式中,是属于霍瞿庭的分工,霍瞿庭也发自内心地希望他那样。

  只是霍瞿庭实在是太忙,这一次他隔了十天,才在傍晚带着一个书包进了不知道算不算他们俩的家的家门。

  辛荷慢慢悠悠地弹着一首夜曲,并不去理会刚进门的霍瞿庭。

  他走到辛荷身边,故意显摆似的在辛荷眼前晃了晃那个书包,辛荷才发现那是他从伦敦背回来的,后来被钟择带着住了院,一切随身物品就随之被收走了。

  他把书包从霍瞿庭手里拿过来,拉开拉链看里面的东西,一边问:“你回家去了?”

  霍瞿庭道:“回去一趟。”

  辛荷从散乱的小东西中找到了他原本夹在系带上的小熊,在手里握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些幼稚地说:“我以为他们见到你就会把你抓起来。”

  霍瞿庭靠着钢琴斜倚在他身边,闻言笑了一下。

  两个人没再说几句话,饭就好了,佣人在厨房里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等霍瞿庭和辛荷吃完,才走出来整理。

  只有辛荷一个人的时候,她还算健谈,尤其又怕辛荷孤单,还经常跟辛荷说一些零碎的小事。

  但她好像很怕霍瞿庭,几乎从来不跟霍瞿庭有目光上的直接接触,当万不得已要面对面的时候,也是局促地低着头。

  “你有什么好怕的?”洗完澡的辛荷骑在霍瞿庭腰上,用手揉捏着霍瞿庭的脸,左右手不同方向去扯,就轻车熟路地弄出个很丑的样子。

  霍瞿庭含糊道:“谁知道呢。”

  他把辛荷扯进自己怀里,大手盖在辛荷后颈上抚摸:“小荷怕不怕?”

  辛荷笑嘻嘻道:“不怕!”

  “嗯。”霍瞿庭也笑,“没什么好怕的。”

  辛荷已经不记得自己要不理总不回来的霍瞿庭的事了,趴在他身上仰着头亲他。

  接吻的时候,他把一只手放在霍瞿庭的侧脸上,非常专注,虽然还是不太熟练,但能感觉得出来很认真地在回应霍瞿庭。

  吻了一会儿,霍瞿庭就像以前几次那样把他松开了,松松地圈着他的腰,辛荷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走,他就说再等等。

  他在尽可能多的把自己手里能动的钱转回来,霍芳年养了他二十多年,而且他收到的消息都说,最近霍芳年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他恨霍芳年的没有底线,但也没办法做到说走就走,留下那些烂摊子一点都不管。

  但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告诉辛荷,他做的所有的事,全部都只有一个最终目的,那就是希望辛荷担心的事越少越好。

  第二天下午,霍瞿庭才离开,他接了个电话,就对正趴在床上看漫画的辛荷露出了熟悉的表情。

  辛荷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走吧。”

  他想说“走了别回来了”,但又舍不得,改成:“什么时候回来啊?”

  霍瞿庭把他手里的漫画书拿开,拨了拨他的头发,在他嘴唇上亲了下,说:“一两天。”

  辛荷点了点头:“两天,说话算数。”

  霍瞿庭答应他,无意中看了眼他的漫画,发现是之前看过的,但没说什么,辛荷也没再说什么,好像因为霍瞿庭说的两天变得高兴了点,继续爬回去,翘着小腿看那本漫画。

  第二天下午,佣人按惯例出去买菜,比平常早回来了十几分钟,辛荷没太在意,边看那本已经翻了好几遍的漫画,边头也不抬地走过去开了门。

  接着听到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小少爷。”

  辛荷头皮一阵发紧,但心理上还没有一下子明白钟择出现在这里的含义,只是下意识关门,被钟择很轻松地挡住,越过他进了房间。

  “藏得真好,跟了他大半个月才终于找过来。”钟择好像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还很闲散似的到处转了一圈,然后攥住了辛荷的胳膊,“该回去了,您出来这么久,霍生是要生气的。”

  辛荷被他拖着下楼,脚上的拖鞋在中途掉了一只。

  钟择的车停在路边,刚打开车门,就被身后来的人一脚踹倒,用了狠劲,落在他后心上的脚很快就让他吐出血来,等在车里的人也都没什么意识了,

  被引开的安保很快就把浑身都软了的辛荷抱回了房间,没多久,霍瞿庭也回来了,他还穿着昨天离开时的那身衣服,领带还是辛荷帮他选的。

  他进门先走到辛荷身边,把他整个抱到身上,摸着辛荷脸的手很大,掌心的几个地方生了茧,骨节粗硬,很分明地凸显出来,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吧?小荷,你有没有事?”

  刚才安保通知他的时候就说了辛荷除了被吓到之外没什么事,但霍瞿庭还是很神经质地反反复复问了好多遍。

  到后面辛荷的害怕全都没了,反过来轻声安慰他:“我没事,他只把我拖下楼,还没上车,就被打晕了。”

  “他拖你?”霍瞿庭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东西剧烈到几乎令辛荷都恐惧,“他拖你?”他又问了一遍。

  辛荷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后知后觉地开始检查身体,胳膊上攥红的一圈和小腿上留下的一道很长但很浅的划痕都让他的眼底变得猩红。

  他把辛荷搂在怀里,捏得辛荷骨头都痛,但辛荷没有出声,只乖乖地待在他怀里。

  霍瞿庭转头去看被绑在墙角的钟择和原本在车里等他的人,他们脚边丢着几支手机,安保道:“没联系过其他人,他们不知道我们对面楼里还有人,以为万无一失。”

  在那间称得上简陋的出租屋里,黄昏时的光线已近昏暗,辛荷经历了在他的世界里算得上荒唐的一出短得出奇的绑架未遂之后,就亲眼看到钟择的腿被一把锋利的军刀从上划到下,丰沛的血液不断地流出来,缠着胶带的嘴里仍不断泄漏出痛到极致的嘶吼。

  抱着他的霍瞿庭坐姿挺拔,神态平常,过了会儿,嫌吵似的说:“嘴。”

  动手的人只听一个字就明白他的意思,辛荷却不懂,所以很快就眼睁睁地看到钟择和他的同伙脸上的胶带被粗暴地用刀割开,接着被掏出的小型喷灯喷在嘴唇的部位。

  高温烤化了皮肉,空气里即刻充斥着除了血腥气以外的另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类似于纯蛋白质被烤焦的臭味,钟择的下巴被一只皮靴牢牢地向上踩,上下颌紧闭,一直到融化的血肉重新凝固,他就失去了字面意思上的嘴唇。

  很久以后,霍瞿庭才从那种疯狂中抽出理智,发现辛荷的脸很白,看向他的目光也全然陌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地板被清洁一新,前后窗户大开着通风,鼻尖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霍瞿庭伸手去碰辛荷的脸,他的目光很沉,身体也紧绷,发现辛荷没有躲开,才慢慢放松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他低沉着嗓音叫了一声:“小荷。”

  辛荷朝一边偏了偏脸,把自己送进他的掌心蹭了蹭,霍瞿庭又绷着脸叫了声:“小荷。”

  辛荷就突然直起身,跪在他腿上,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胸口,拍着他死死绷紧的背,手又来回抚过他后脑,手指插进他发间,安慰个受惊失措的小孩一样,嘴里不断地说着“没事,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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