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领兵_病美人撩到了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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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领兵

  京城,皇宫。

  小黄门在前面弯腰带路:“景王殿下,陛下就在殿内等着您了。”

  燕恪仿佛没有听见小太监语气里隐约的焦急,忽然顿住了脚步:“父皇的尸首真的葬进皇陵了?”

  小黄门冷汗直流,慌忙赔笑:“这是自然,先皇的遗体谁敢亵渎。”

  燕恪听完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回头看了眼小黄门:“你叫······”

  “奴才贱名曹毅。”小黄门腰弯得更低了。

  燕恪随即点点头:“曹毅,同为太监你可知先皇的宦官苏青在哪?”

  曹毅:“殿下赎罪,当时先皇驾崩淑贤皇后自刎宫里乱成一团,这苏公公去了哪奴才当真不知。”

  淑贤皇后就是嘉兴帝在世时一直冷落的那个女人,说她贤淑她一手毁了苏青,说她不贤淑以身殉皇。燕恪不知想了什么一声嗤笑:“罢了,走吧。”

  曹毅如蒙大恩连忙加快了步伐。

  大殿内,曹毅推开门燕恪当即走了进去,背对着他站了个人,一身明黄。

  “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恪单膝跪地低头朗声道。

  那人缓慢地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免礼平身。”

  燕恪站了起来直对燕雎,这还是新皇继位以来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传说中“大哥”。

  百姓中有传言“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燕雎没坐上皇帝之位时永远是人群中最平庸的那个,前有燕冀后有燕恪,燕徽就算没什么优势至少还有母家。

  燕恪当年就想过这皇位究竟会由谁来做,但怎么猜也没能猜到燕雎身上。

  如今燕雎登了位,明黄的龙袍衬得他愈发高大威武,冠冕为他的脸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新皇的神情,心中多少有些嘀咕。

  燕雎淡淡地笑着:“说来咱们兄弟许久没有见面。”

  燕恪心说你没登位前没少来景王府做客,面上说:“臣前不久感染风寒告病不上朝,还请陛下恕罪。”

  “都是兄弟何必如此生疏。”燕雎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我见皇弟此番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燕恪没有说话,心下微微一凝。

  燕雎见他不开口脸色也有些沉:“我想皇弟也知楚子渊江南东路起义之事,魏将带着大军也没能敌过,如今臣子们都在商量着换谁去做统帅,朕也是苦思良久。”

  话到此处燕恪没法继续沉默:“臣武功平平没读过兵书,只怕难当大任。”

  燕雎:“父皇在世时可是连连称赞你武功高强,皇弟太谦虚了。正好不久后大军回朝整顿,朕到时便命你为大将军。”

  这话是个陈述句没有给燕恪拒绝的权利,这要是换个皇子,燕冀或者燕昀只怕就咬着牙认了,但燕恪不认。当年嘉兴帝封他为王也没见着燕恪对他有多谄媚。

  “臣旧疾在身,恕难从命。”燕恪淡淡道,面上虽然看着燕雎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忍不住越飘越远。他想起当时周清衍好像也是在这里拒绝娶昭和。

  嘉兴帝罚他去跪天师台,后来被楚恒硬抱出宫。当时满朝文武颇为震惊,为这位国师震惊,为那个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侍卫感到震惊。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二人居然在江南东路造反了。

  燕恪没忍住轻轻一笑。

  “放肆!”燕雎猛地一拍桌子,“朕是天子你怎么敢忤逆朕!”

  燕恪:“陛下,古时齐王有言: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谤讥于市场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父皇当年群臣进谏传为佳话。”

  “今陛下继位难不成要堵天下悠悠之口吗?”

  燕雎哑口无言眼神阴鹫。

  燕恪见他不说话忍不住腹诽:当年周清衍拒绝娶昭和可是连个理由都没找,如今我给了理由你还这般咄咄逼人。

  燕恪也没想过当年周清衍的语气可不如他现在这般嚣张。

  燕雎被气得脸色铁青不断吸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如今命令你领兵你有何资格不许?”

  燕恪微哂:“臣旧疾复发恐亡于行军途中。”

  这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燕雎忍了许久才忍下叫人把燕恪丢进天牢的冲动,拂袖不语。

  燕恪见状拱手:“臣告退。”

  他的侍卫都在宫门口等着,见他完完整整地出来连忙迎上来:“王爷没事吧?”

  燕恪上了马车放下车帘:“没事,他不敢抓我。”

  新皇上位后燕徽无故身亡,钱太后大闹朝堂扬名要为其子讨回公道,当时大理寺锦衣卫查案查得风风雨雨,甚至于连市井小儿都能随口胡诌几句。

  燕雎倒也是个厉害人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线索断的干干净净,钱太后找不到把柄只能就此罢休。

  如果这个时候燕恪或者其他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钱太后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燕恪想到此处忍不住扶额喃喃自语:“这么个烂摊子竟也有人争着要。”

  侍卫在旁边笑:“毕竟是九五之尊。”

  燕恪嗤笑一声。九五之尊?说得好听点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说得不好听点权利背后就是束缚,身边的美人各个都心怀鬼胎。

  “今日王爷与新皇撕破了脸,皇上会不会抓我们的把柄?”侍卫有些忧心。

  燕恪闻言扫了他一眼:“本王有什么把柄?告诉底下人收拾着准备分批出京。”

  钱财王位对于他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朝堂的种种,乃至天下的种种他都不想过问。

  唯一想捧着的人现如今跟在周清衍身边,也不知在江南东路过得可好?

  说来也怪,以周楚二人的实力无论在哪里都能过上逍遥无忧的日子,偏生要来淌这淌浑水。

  “呜呜呜,贵人们行行好给口吃的吧······”马车外传出了隐约的哭喊声。燕恪心里一动转手掀开车帘,远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跪在地上。

  她手里捧着个脏兮兮的碗在向某个小太监哭求着:“贵人行行好,那些吃食左右你们都不要了,就赏给我女儿。”

  小太监一脚把人踢翻,转手把残羹倒掉恶狠狠地说道:“一介庶民你也配,这可是天子吃过的东西!”

  燕恪看出了那是刚才燕雎桌上放着的燕窝,据说是稀少的血燕尤为补血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男人定定地看了半晌,转开眼睛:“走吧。”

  马车逐渐远去,那些个惨叫与哭嚎便也渐渐地听不见了。

  皇宫中燕恪一走,燕雎沉默地站在原地良久,忽然一把摔碎了茶杯!

  咔擦!咣当。大半张龙椅倒在了地上,吓得外面的宫女们一个劲儿地抖。

  “抖什么!”曹毅从不远处走过来睥睨宫女们,“一个二个都机灵着点。”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答话。

  曹毅也没想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推门走了进去:“皇上。”

  燕雎转过头来时双眼赤红,眼珠子蹬得宛如铜铃恶狠狠地盯着曹毅。

  仿佛刚才和他作对的人是曹毅一样。

  曹毅扑通一声弯腰跪地稽首不语。

  场面安静了许久燕雎才慢慢恢复了理智:“查到了什么?”

  曹毅还是跪着但把头抬了起来:“当时出卖二皇子的人奴才都已经处理了,太后绝对找不到蛛丝马迹。”

  燕雎“唔”的一声:“那燕恪呢?”

  曹毅笑笑:“据奴才所知,景王殿下虽然不慕名利,但一年前曾经浩浩荡荡娶了个小倌做妾,三媒六聘颇为热闹。”

  “还有那东边城郊有个女子怀了景王的王嗣,据说也快生产了。”曹毅的声音尖利,所以他习惯将嗓音压低一些。

  燕雎手握的死紧:“不能让皇嗣流落在外,让东厂去,把人带回来。至于那个小倌……”

  曹毅补充道:“那人是前国师的兄长,这会儿人应该在江南东路。”

  听见前国师三个字燕雎就想起当年在京城里名满天下的周清衍,眉角忍不住狠狠一跳。

  “派个机灵点的过去,把人绑回来。”燕雎最后说。

  要在江南东路把人待会京城实属不易,但燕雎也想试一试。

  毕竟人质不嫌多,要是到时东郊的女子一尸两命他也有个准备。

  曹毅低下头:“奴才遵旨,奴才告退。”

  还没等站起身,燕雎忽然开口:“曹毅,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陛下的话,十年了。”曹毅说。

  十年前,宫里的皇子们都来挑贴身的小黄门,燕雎作为大皇子第一个就挑了他。

  后来被三皇子挑走的人日日在他面前炫耀,说大皇子不得圣宠能力平平,这辈子也就是个皇子。

  而三皇子以后十有八九会成为九五至尊。

  现如今,三皇子被软禁在府中不知生死,而他却平步青云成了大宦官。

  燕雎看向曹毅的眼神意味深长。

  曹毅把头压得更低:“陛下,这十年您过的有多不容易奴才都看着呢。奴才帮您解决了二皇子,永远都和您一条心。”

  燕雎这才收回了眼神:“下去吧。叫人把……带过来。”

  曹毅:“奴才遵命。”

  皇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三个太监快步穿过花丛,打开了假山上的门。

  里面竟然是一个暗室。这暗室估计开凿的时间不久,摸着两壁都还有些硌手。

  里面有个人,一身儒袍看不清脸,双手双脚都被铐着,被外面的阳光一刺便忍不住流泪。

  “您请吧。”小太监站在外面说。

  作者有话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出自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出自《邹忌讽齐王纳谏》。

  话说有没有小可爱想猜一猜这个人是谁的,很好猜很好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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