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言_诱师入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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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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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苏婵辗转难眠。

  到了后半夜,实在是难以平复情绪,便干脆坐起身,摸了衣服出去了。

  今年雨水充足,大半个月几乎就没怎出过太阳。

  苏婵裹了裘衣在院子里胡乱逛了一路,手里的灯忽明忽暗,鞋子踏在潮湿的石子路上发出令人更加烦闷的声响。

  走着走着,苏婵突然停了脚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去了。

  便是这个时候——

  “你兴致不错啊,大半夜的瞎晃悠。”

  是道男声,突如其来的,吓了苏婵一跳。

  她回过头,借着夜灯见到一少年郎吊儿郎当地支着一条腿坐在她家墙头,黢黑的眸子睨着她,懒洋洋问了声:“吓着你了?”

  语气真是,毫无诚意。

  看清了来人后,苏婵些微松了口气,但仍有些惊魂未定,开口不自觉带了几分嗔怪:“世子这翻人墙头的坏习惯是哪里来的?半夜三更——”

  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苏婵顿了顿,皱眉,“你怎么又逃出来了?”

  “可别冤枉我,我上完了课的。”

  陆暄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从袖子里拿出个什么东西,下意识想扔过去,手抬起后方觉不妥,便跳下了墙。

  “喏,”陆暄递了个被麻布缠得像个棒槌的东西过去,别过视线,“回礼。”

  他瞥了眼那看起来极为简陋的包装,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走得急。不过里面的东西,你应该喜欢。”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把外面的布条拆开,将东西递上前。

  是一个小舟模样的摆件,细细长长的,船头似乎还有个小人儿,天色太黑了,苏婵没怎看清,但看质地,应当是黑陶。

  瞧见少年端着那玩意儿一脸认真的样子,眉间还镌着倦意,可神色又有几分难掩的期待,像是邀功等夸奖的孩子一般。

  苏婵轻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再同他计较别的。

  便问:“这是什么?”

  “香插盘。”

  陆暄把麻布条子缠在手上背于身后,“我觉得还挺别致,就拿过来了。正好你今儿不也送了我香么?”

  苏婵没接。

  虽是看不大清,但能让陆暄拿来送礼的东西必然不会是稀罕物,况且他面儿上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品味却是极好的,上一世,他也没少往她府上塞一些模样稀奇古怪却极为贵重的玩意。

  “你特地跑出来,就为了这个?”

  陆暄“啊”了一声,“放心,没别人知道。你快收着,我这就走。”

  大半夜的特地为这么个事跑一趟,的确是陆暄干得出来的事。

  “快点啊。”

  陆暄又催促了声。

  这大半夜的,苏婵不好同他再推拉,便只好道了谢,收下那艘小船。

  “那我走了。”

  陆暄满意地扬着嘴角,像是讨着糖吃的孩童。

  走了没两步,又想起个事儿,“对了,你伞我落家里了,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而后不等苏婵再开口回应,便挥了手,翻墙离开了。

  动作之熟稔,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苏婵有些哭笑不得。

  想着过几日便要随父母离京,方才见着陆暄时,她其实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可到了嘴边,又觉得叮嘱那些没由来的东西不太妥当。

  其实没她也行,苏婵不得不承认。

  毕竟上一世也是这么过来的,她为什么就非要觉得,自己必须留下来呢?

  这么想着,苏婵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会儿呆,正准备走的时候,便听到那本该远去的声音戏谑响起:“你这姑娘,一天到晚的到底有多少气要叹?”

  苏婵脚步一顿,扭头望见墙头支着个脑袋一脸好奇的陆暄,神情颇有几分一言难尽。

  “又吓着你了?”

  “没,”苏婵有些无奈地看向去而复返的少年,“世子还有何事?”

  “不是你有话想对我说?”

  看到苏婵神色困惑,陆暄指了指她的脸,“打从看到我,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隔了一堵墙,苏婵静静地望着陆暄。

  他身后分明是无尽的黑夜,可就着手中微弱闪烁的夜灯,苏婵还是从这个少年的脸上,读出了他这个年纪绝无仅有的明媚和张扬。

  那都是她,曾经有过却又失去的,如果可以,苏婵多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永远,永远都保持着如今这般。

  久久等不到苏婵的回应,陆暄“喂”了声,“你这姑娘,倒是说句话。”

  苏婵回过神,低头捋了一缕头发至耳后,轻悄悄掩去了眼底的情绪,想同他说一句:抱歉。

  抱歉上辈子,没能为你撑到最后;

  抱歉如今,无法回报你前世舍义相帮的恩情。

  可苏婵是说不出这两个字的,只得抬起脸,发自内心地说了句:“谢谢你。”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诚意来,显然不是她真实想说的话。

  陆暄有些不高兴,“这你刚已经说过了。”

  苏婵摇摇头,轻轻笑了声,又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我的太子殿下。

  ……

  从苏家离开之后,陆暄怎么想都觉得哪里不太得劲。

  虽说苏婵那姑娘平日里看起来就是那么个清清淡淡的性子,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可陆暄还是明显感觉到方才同他说话的时候,她情绪不太好。

  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好似压抑着什么难言之隐。

  可苏婵同他,统共也才见了几次面?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情绪?

  陆暄皱着眉头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终于决定放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走离苏家太远。

  “主子。”

  江然悄无声息地落到他身后,如实告知今日白天打听到的消息:“苏先生一家已经决定离开启都,南下回江南了。”

  陆暄“哦”了一声,头也没回,“这事儿我早猜到。”

  “近来苏夫人和苏姑娘没怎出门,苏先生除了去过几趟国子监,也基本呆在府中。”

  “那不然呢?像你一样满大街瞎晃悠?”

  “……”

  瞧见自家主子心不在焉的,江然停了脚步,不高兴地嘀咕了句:“这也晓得那也晓得,那还让我跟着苏姑娘做什么?”

  陆暄没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气得江然在后头跺脚直嚷嚷:“那我还要跟多久啊?她们都要下江南啦!”

  得了这话,陆暄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停下脚步转过头。

  江然以为主子终于不敷衍她了,正想再汇报个奇怪的地方,便见那位平日里老臭着个脸的小祖宗走上前,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也是姑娘。”

  江然:“?”

  不然呢?

  “那你说,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对一个男子有难言之隐?”

  江然懵了,一时也忘了正事儿,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你说我啊?”

  陆暄:“……”

  “算了。”

  真是病急乱投医,这种事儿,问江然做什么?

  眼瞅着陆暄又自顾自地走了,江然已经连嚷的力气都没有了,远远听到陆暄丢下一句:“继续跟着她。”

  离开苏家之后,陆暄又折回了拂音阁。

  秦四海这会儿正躺一姑娘怀里听着琴,衣裳半敞昏昏欲睡的,陆暄一声招呼也不打地踹开了门,直接给他吓清醒了。

  看清来人之后,秦四海疯了,“你怎么又来了!东西不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拿过去了,”陆暄嫌弃地看了眼衣冠不整的秦四海,“穿好,有话问你。”

  秦四海没辙,他晓得陆暄最看不得这些,便遣走了屋里其他人,顺手拿了外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陆暄凉凉看向他领口。

  秦四海无语,把衣服一拢,“有话快问,老子要睡了。”

  这会儿其实挺晚的了,方才去苏家时就已经到了二更天,陆暄本也以为今儿自己应当不会再来拂音阁了。

  可心里的问题隔不了夜,陆暄觉得,此时此刻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

  便看向秦四海,清了清嗓子:“我有个朋友遇到点问题,只有你能解答。”

  “哟?还有世子爷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陆暄没搭理他的嘲讽,斟酌了一二,把近来苏婵与他的种种简单说给了秦四海听,着重强调了那姑娘对他“朋友”格外关怀,但每次说话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四海听完,想也没想:“看来那姑娘对你这朋友芳心暗许啊。”

  陆暄心脏漏了一拍。

  虽然他早就这么想了,但真听人说出来,陆暄又有点难为情,便圈了手在唇边,“你也这么认为啊?”

  “这不挺明显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

  陆暄顿了顿,觉得这种事还是得慎重下结论,误会就不好了。

  “那你重复一遍我刚说的。”

  秦四海眼皮子都快合上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复述:“你说有个姑娘格外关照你朋友,又是找大夫看病又是帮忙写作业,还冒着名誉尽毁的风险给你朋友解围,事后还给他送礼。”

  “是这样么?”

  陆暄点点头,“一字不差。”

  确认自己只是陈述客观事实之后,陆暄也犯不着等秦四海的答案了。

  他心里几乎已经肯定——

  苏婵那姑娘,就是对他有意思。

  不然他们两个本来无甚交集的人,无缘无故的,她总帮忙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陆暄拼命克制着要上扬的嘴角,拍醒秦四海,一本正经地叮嘱:“姑娘面子薄,你可别四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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