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22:北京_再见拉斯维加斯[美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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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22:北京

  朋羊连忙转脸看皮埃尔,皮埃尔眼眸一垂一抬,之后朝她笑了出来。她形容不来法国人的笑容,她没有笑。

  他们手牵手,走出了娱乐室。

  “你还没告诉我,你有多想念我。”皮埃尔忽地说,是很平静的声音,可能太平静了。

  他们在走廊碰到喻子翔之前,他正跟她说,他希望她留下过夜,明天再回去。他还说,他想她想的发疯,他需要她留下。实际上,他们每天视频时,他都会说这句话。之后,他就问了她这个问题。

  他们进了电梯。皮埃尔见她不说话,平静不下来了。他捏了捏她的手。

  电梯门关上,朋羊环住皮埃尔的脖子,吻了他。

  皮埃尔一下觉得整个电梯都烧起来了。她嘴里醇厚香苦的苏格兰威士忌是火引子。

  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们那一层。

  他们分开,她蹭了一下他的鼻尖,平复着气息说:“这么想念你。”

  皮埃尔也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深邃的眼睛里,满满的欲望,他有点任性地告诉她:“我想要更多。”

  这个吻遣散了一些阴霾。

  皮埃尔之前的感觉很不好。那种感觉,他在维加斯的时候也有。似乎只要子翔出现,他就在她面前消失了。虽然皮埃尔知道子翔一向吸引女孩子,乃至他在法国国家队更衣室里说子翔那个“亚裔耻辱”的笑话时,都有人说,“喻哪里是亚裔耻辱,明明是亚裔荣耀”,但皮埃尔从来没感到过威胁。直到这个夏天。

  尽管,皮埃尔很不想承认。

  房间的门打开,房间的门关上。

  他们热吻,像第一次那样,他抱着她去了床上。

  朋羊此前从来没体会过,从热恋到短暂离别,到再重逢的激动。那种身体和心全都游离于掌控之外的感觉既美妙又煎熬。

  想必皮埃尔也一样。她觉得他一会儿像发狂的小野兽,一会儿像最温柔的情人,不规则的循环往复,直到真正的无法控制到来。

  北京的夜还没有深。不管外面多么燥热,房间里的温度却让人有点瑟瑟。

  朋羊裹着被子靠在皮埃尔胸口,她能闻到空气里混合的味道,有她自己的香水,有皮埃尔的古龙,还有很多别的

  她能感到他依然躁动不安,但她同样能感到他欲言又止。

  “喻问我有没有给你写歌。”朋羊主动说。她的声音飘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她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皮埃尔的回应。

  “他为什么问这个?”皮埃尔坐起来了一些,找到她的眼睛,探寻地问,“你又为什么那么生气?你说了什么?”

  “我说不关他的事。”朋羊也看着皮埃尔。

  之后,她起身在床下找到皮埃尔那件polo套到了身上,她又下床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她一边喝着一边坐回到床上。

  皮埃尔朝她伸手,她把水递了过去。

  “我有一首鲜为人知的歌,喻听过。他认为那首歌是我写给我以前的一个情人的。”朋羊默默说道。

  她说出来时,内心毫无波澜。她看着皮埃尔俊朗的脸。

  过去的两周,她翻了一些他以前的照片和视频,她必须得说,他脱掉了许多稚气。现在她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只残存了一点点稚嫩,他的身体则完全不像一两年前的照片视频里那般纤细。于她而言,足够强壮了。他可以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对她做任何事。

  皮埃尔喝过水把水瓶扔到了地上。他转头回来看着朋羊,没有马上说话。

  她穿着他的polo,那对她来说太大了,他可以从领口看到她明显的易碎般的锁骨。她皮肤上有他留下的痕迹,但只要不离得足够近,基本看不出来。

  他们毕竟不是青少年,在别人看得到的部位留下吻痕,那太绝望丢脸了。

  皮埃尔知道一切来得很快,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太在乎了,甚至过于在乎了。但他又想,他们分开时,他确实每一天都很想念她。绝对不只是她的身体。是她这个人。是两个非英语国家的人,时而认真时而游戏地说着带口音的英语。会让他想笑,更会让他因为思念而难过。

  所以,这两周,他听了所有的她的歌,看了所有的她的视频,只要是能在网上找到的。他知道那首歌,他知道。不在她的youtube主页里,也许曾经在,反正现在不在。但他仍然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

  “moons,是吗?”皮埃尔低声说,“所以在维加斯,子翔叫你moons。”他看着她,她看上去有点惊讶,还在等他继续说,他便继续了,“是写给我之前的那个人的?你不愿意谈论细节的那个人的?”

  朋羊点点头。她躺到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低诉着:“我的第一次是onenightstand。”

  皮埃尔也躺了下来,他抓着她的手,没有接话。他不算太惊讶,他有一种感觉,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在这个女孩儿身上。

  “本来我们不该聊这些……”

  “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很想知道呢?如果我告诉你,我有时候想到这个,夜不能寐呢?”皮埃尔朝她转头。

  朋羊也看向皮埃尔。“你问吧。”

  “那夜过后,你们在一起了?”

  朋羊轻轻笑着摇了摇头。“皮埃尔,我在你之前不仅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一次经历。”

  皮埃尔没笑。“所以那一夜经历美好到你写了一首歌?比跟我在一起的都好?”

  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以及愤怒、不甘心……

  “不是像那样。”朋羊抓紧皮埃尔的手,重新望向天花板,声音冷静,“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性是什么。我跟你不一样,你可能很早就接触性了。而且,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对一个人很动心是什么感觉……你可以嘲笑我,第二天早上,我差点以为我爱上了他。”

  她说到这里,皮埃尔又握疼了她的手。但他立刻松了劲。

  朋羊停顿了片刻,缓缓继续,“我有很多情绪想表达出来,所以我写了那首歌。一切都是感性的。”

  “他不喜欢你吗?他没有再打给你?那个混蛋是有多蠢?”皮埃尔撇着嘴嘲弄着。

  朋羊又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谈论这件事时,她总想笑。

  她徐徐起身,皮埃尔也跟着起了身。她侧了一点头,很轻松地问他:“皮埃尔-荣凯,如果在拉斯维加斯我们一起度过了一夜,你还会打给我吗?”

  皮埃尔盯着她明亮的带着笑的眼睛,点头,严肃笃定地说:“我会的。真的。我绝对不会只想要一夜。”

  朋羊一扬眉,“我刚才说的是我感性推动我做的事,你想不想知道我理性上是怎么想的?”

  “当然。”

  “……事情是,如果我不做一些事,我觉得他也会再打给我。我觉得,他有点喜欢我。”朋羊的确认为不管是那晚还是

  第二天早上,喻子延所表现出来的细节,都是透着点对她的喜欢的。

  “但他的那点喜欢,不过是想把我发展成一个稳定的不给他找麻烦的炮-友。我不需要炮-友。尤其我对他动了心,我很有可能真的爱上他。我不想爱上他。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把心思花在炮-友变真爱上。而且,我那时候跟他距离很远……”

  朋羊说着又笑了出来,“皮埃尔,现在,如果我想去马德里看你,我立刻就能买一张机票,头等舱也没问题,但在当时,我只是个穷学生……我跟那个人最好的结果又能是什么?我当他的金丝雀吗?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喜欢金丝雀的,即便暂时能忍受,也很快就会厌倦。我也不认为你会喜欢金丝雀。”

  后来发生的事,证明她没有做错,她的确删了喻子延的手机号,但喻子延有她的啊。他从来没有打给过她。那个早晨,他精准接收到了她传递出去的信息,只把那当作一夜的事。

  一年后,喻子延已经把她忘了。

  过了很久,皮埃尔脸上露出一点笑来。“你ego很强。”所以她对公布恋情的态度是那样。她是他的女孩儿,但她不只是他的女孩儿,她不会喜欢只被称作“荣凯的女孩儿”。

  ego是什么呢?可以翻译成自我,也可以说是自尊心。不管是哪个,的确如此。朋羊昂了昂下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么?”

  “你是rapper。”皮埃尔说出来时,意识到一件事,那让他很不安。子翔从来都把她当rapper。

  “对。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朋羊眼睛里有一点傲慢。“eminem有首歌叫《rapgod》(说唱上帝),lilwayne有首歌叫《imthebestrapperalive》(我是活着的最好的rapper),2pac有首歌叫《onlygodcanjudgeme》(只有上帝可以审判我),我也打算写一首这样的歌,实际上,我一直在写……”

  “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皮埃尔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就看到了张扬。

  朋羊有时候觉得她应该感谢朋老师和王老师。教师家的小孩子,从小就必须在至少某一些点上表现的比大多数小孩子优秀。那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你就真的是优秀的。可实际上,大多数的教师子女在渐渐长大成人的过程中,都在适应接受自

  己其实很平庸。朋羊和她家两位老师就花了一些时间接受她读书的确不怎么样。

  好在,她有别的擅长的。

  “我ego也很强。”皮埃尔蓦地道。

  “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之一啊。你的ego怎么可能不强?”朋羊理解地接道。皮埃尔灿烂笑了出来,是天真的,也是骄傲的。

  “那你会给世界上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之一写首歌吗?”他期许地问,又故作成熟,“我不会再问你那个问题,因为我相信我不比那个人差。”他有点害羞地说,“你每次都会,刚才也是……”

  朋羊同样红了脸。但她冲皮埃尔狡黠地笑了笑,打断了他,“我最新写的一段verse里提到了你……这暂时是个秘密,不出意外,过几个月你就能听到了。”她最近在whatsapp上跟krazyt聊得火热,就是在聊他们准备一起做的歌。尽管是她ftkrazyt,但t这个人在音乐上很讲究细节,喜欢跟她一起反复讨论细节。(ft,feature,在别人的作品里参与)

  皮埃尔听了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哇哦,真的?”

  “真的。”朋羊肯定地说。

  “酷。”皮埃尔又压到她身上,“我的女孩儿是rapper,太酷了。”

  这是他的错,她在他眼里是发光的,但他的确偶尔会忘记,她是个rapper。

  他亲吻她的脸,她的唇。脱掉了她身上,他的polo。

  朋羊最后决定不留下过夜。皮埃尔一脸不乐意。他把她的choker握在手里。

  她伸手,皮埃尔不给她。

  “我要留着这个。”

  朋羊假装吃惊地问:“……你要戴吗?”

  “不,我不戴。我想要留着。这是你的东西,闻上去像你。”皮埃尔也穿好了衣服。他不由分说塞进了自己的短裤口袋里。

  而后,他抬头,迟疑了一下,问了她一个问题,“我应该担心子翔吗?”

  朋羊正在穿鞋,她一顿,抬起头,摇了摇头。

  “他好像也喜欢你……”皮埃尔说,脸上有很淡的笑。“在维加斯时,你和他……”

  “他喜欢我?我不那么认为,即便如此……”朋羊看着皮埃尔有点忧愁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的喜欢也不算什么。在维加斯,跟他上床的是他的前任薇薇安。”

  可你听上去就像嫉妒一样。皮埃尔想着

  而且,在维加斯,子翔根本没有睡薇薇安,他没有睡任何人。

  今晚,子翔那最后一杆,给他做了一个漂亮的“斯诺克”。

  如果他解不开他给他做的“斯诺克”,他就可能输掉比赛。

  皮埃尔不打算告诉朋羊关于薇薇安的真相。

  朋羊见皮埃尔不说话,走过去吻了吻皮埃尔的唇。“我和喻不可能的。我喜欢你,宝贝。我后天去看你的比赛。”她说。

  她应该远离喻子翔。她应该讨厌喻子翔。

  如果小蝴蝶们再飞起来,她就把它们都拍死。

  小蝴蝶们一只一只往下掉,蓝色的,金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绿色的,红色的,花的,一只一只掉落在地上,扑腾着翅膀,飞不起来了……

  黑暗中,朋羊猛地惊醒,她的心跳得极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知道喻子翔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他朝她眨了个眼,他邪恶的笑里其实夹杂了一点悲伤,他说:

  “seeyouinmydreams.”

  朋羊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多钟。

  她深呼吸着,点开instagram。

  喻子翔关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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