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儒佛辩法,上古先圣学问,吾心已在_弟,你再闯祸,哥哥我就要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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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儒佛辩法,上古先圣学问,吾心已在

  第100章儒佛辩法,上古先圣学问,吾心已在极乐世界!

  大晋皇都,热闹繁华的集市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阿姊,夫子让我们到民间体察百姓的生活。”

  “你带我来这干嘛?”

  “不应该和赵恒他们一样,到城外的乡下去吗?”

  慕子白不解的看着姐姐。

  听到声音,慕子清并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我大晋的百姓,又岂止乡野之民?”

  “城中之民一样是大晋百姓。”

  “而且,赵恒他们既然去了,我们再跟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不妨另辟蹊径,体察城中之民。”

  慕子清身穿一袭儒衫,清冷俊俏,吸引不少来往路人的目光。

  说完这番话后。

  她没有再理会弟弟慕子白。

  来到路边卖菜老妪的面前,蹲下身子,俏脸展露笑意的问道。

  “老人家,你这菜多少钱一捆?”

  “三文钱一捆。”

  “这些都是老身大早上从土里挖出来的,新鲜的很。”

  看着眼前的俊俏书生,老妪颤巍巍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同时为防止面前的读书人嫌贵,连忙赔笑的补上了一句。

  慕子白听到这话。

  看向地上那一大捆新鲜的野菜,有些惊讶的感叹道。

  “才三文钱?好便宜啊,”

  慕子白出生卫国公府,乃大晋顶级权贵。

  自小锦衣玉食,就算是花钱,出入的地方也大多是用银两来结账。

  铜钱他还是真没怎么用过。

  而此时,慕子清懒得搭理身边的傻弟弟,继续开口问道:“老人家,这些野菜你一天大概能卖掉多少捆?”

  声音响起。

  卖菜老妪愣了一下。

  但看着面前两人的贵公子打扮,不敢有所隐瞒,如实说道。

  “大概一二十捆吧。”

  老妪开口。

  闻言,慕子清轻轻点头。

  然后从腰间荷包中拿出半两碎银子塞到老妪手中,开口笑道。

  “老人家,这些菜我都要了。”

  “什么?”

  看着手里银子,老妪惊了一下。

  随后急忙出言喊道:“老身谢过公子,但您给的实在太多了。”

  “老身这些菜哪值半两银子。”

  半两银子就相当于五百文钱。

  在老妪算来,她的这些菜全给这位公子,最多也就值七八十文钱。

  正此时,慕子白的声音响起。

  “老人家,您就拿着吧。”

  “我兄长心善,正好今天您也可以早点收摊回去歇息。”

  察觉到身边的眼神,慕子白立即改口。

  而老妪听到这话。

  想到家里嗷嗷待哺的孙子,还有久病在床的老头,也就没再执拗。

  前面开口是不想占这两位公子的便宜,但人家既然不介意,自己家也不是很阔绰,四百文钱已经快够买半石米了。

  如此想着。

  老妪一脸感激的看着慕子清。

  “两位公子心地善良,老身感激不尽,请受老身一拜。”

  说完就要行礼。

  但却被眼疾手快的慕子清扶起。

  “老人家,您折煞晚辈了。”

  “子白,墨迹什么,还不快拎着菜走,还有很多地方要逛呢。”

  慕子清吩咐一句,抬步继续向前走。

  闻言,慕子白有些懵逼。

  啊?真要这菜啊?

  还要我拿着?

  慕子白看着新鲜到上面还有泥巴的菜,本能的有些抗拒。

  但迫于压力,还是拎起装菜的篓子,紧跟在姐姐的身后,一路上东问问,西瞅瞅,问的大多都是些比较平常的问题。

  比如货物多少钱,平常吃什么等等。

  总结起来就是吃穿住行。

  很快,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两人在皇都逛了数个时辰。

  从城东一路逛到城西,中间还吃了碗面,但差点没给慕子白吐出来。

  “姐,今日我方知百姓疾苦。”

  回想起早上的所见所闻,走在街道上的慕子白感叹一句。

  生来就在云端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人竟然为了几文钱而整日劳累奔波,吃的东西也尽是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知道就好。”

  “夫子让我们体察百姓。”

  “就是想让我们知道百姓艰难,将所自身所学用于改善百姓生活。”

  慕子清开口。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问过府上仆役,但没想到真实情况会更惨。

  这些百姓,完全是在泥水里打滚。

  整日辛苦劳累。

  追求的也不过是温饱二字。

  然而,这还是大晋皇都,城外乡野百姓过的只怕会比这更惨。

  想到这。

  慕子清幽幽的长吐口气。

  也就在此时,身旁路过百姓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南市那边来了个没头发的怪人。”

  “说只要信啥子佛,将来死后就可以进到西方极乐世界,不用再担心温饱,也不会被人欺辱,大家在那里都是平等的。”

  “还有这好地方?”

  “伱们说,那佛是什么东西?”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佛?他们不是只在西域吗?”

  慕子清眼中闪过异样。

  她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佛这一词,评价为夷狄之法,野蛮愚昧。

  其中,佛门弟子叫做和尚,乃是出家之人,方外之士,不能成亲,不能杀生,不能说诳语,不能饮酒吃肉等等。

  规矩戒律多得很。

  就有点类似于理学那样的死规矩,视佛之言为标准,口必谈佛。

  但慕子清却从未见过佛教弟子。

  正因如此。

  听完百姓们的话。

  慕子清对怪人口中的西方极乐世界,以及众生平等产生了好奇。

  想去见识下佛教的佛理。

  “子白,咱们去看看。”

  慕子清开口。

  说完,就朝百姓嘴里的南市走去。

  慕子白连忙跟上。

  很快,两人匆匆来到南市。

  但这里已经人满为患,百姓们乌泱泱一片,围成一圈看热闹。

  见状,慕子清两人几个腾跃跳上楼顶。

  从高处俯视下方众人。

  此刻,只见人群中间。

  一个脑瓜子锃亮,身披袈裟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面色和善。

  “南无阿弥陀佛。”

  “诸位檀越,凡修持我教之佛法,诚心念佛,死前诵响我佛法号。”

  “死后不堕阿鼻地狱,入我西方极乐世界,从此因果不沾,是非不染,众生平等,无贫富、贵贱、高下之分。”

  “亦无需再忍受饥饿、寒冷、辱骂、鄙夷等一切苦难。”

  慧贤开口,脸上露出和善之色。

  作为佛门高徒。

  他这次前来大晋弘扬佛法,做足了准备,因此才没说什么晦涩佛理。

  只谈修持他西方佛法能带来的好处。

  毕竟百姓们愚昧无知。

  就算讲授佛理,他们也听不懂含义

  既然如此,百姓们喜欢什么,他就往极乐世界加什么,满足他们的希冀。

  而此时,慕子清听到慧贤的话。

  有些大失所望。

  说的听好听,什么众生平等,无一切苦难,但死后才去有什么意义?

  正想着。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尔等夷狄之法。”

  “竟然也到我大晋来卖弄!。”

  “什么西方极乐世界,众生平等,全是子虚乌有,骗人的东西。”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缓步上前,

  眼神冰冷的看着慧贤。

  “姐姐,这人好像是学宫的李夫子。”

  慕子白看清中年儒生的长相,觉得有些眼熟,不确定的说道。

  “嗯,就是李夫子。”

  慕子清点了点头。

  这李夫子同样是朱圣理学门徒。

  儒道八品,学问还是有的,但就是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先王之治。

  他之所以站出来怼地上的和尚,也不足为奇,如果说在理学眼里,心学是内部异端,那佛学就是妥妥的异教徒。

  见到了之后。

  还坐视对方大肆宣扬才是怪事。

  而此时,看到面前儒生。

  慧贤面不改色。

  “南无阿弥陀佛。”

  “贫僧法号慧贤,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慧贤满脸和善笑意的说着。

  “李伦。”

  儒生李伦语气格外平淡。

  他乃是凑巧路过,见大晋竟然有和尚宣扬佛法,于是立即上前阻止。

  就在这时。

  慧贤的声音再度响起。

  “李施主。”

  “你刚才言我佛法乃是夷狄之法,可有何依据凭证?”

  慧贤开口问道。

  闻言,李伦毫不客气的说道。

  “伏以佛者,夷狄之法耳,吾中土之国,上古未尝有之。”

  “况且,佛者本夷狄之人,与吾中土之国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

  “如此,岂非夷狄之法?”

  李伦开口,声音振振。

  论点总共有三个。

  一来佛法出自外族夷狄,跟中土之国没有半点关系。

  二来佛教弟子是夷狄之人。

  穿的不是大晋衣服,嘴里讲的不是上古圣贤传下来的礼法道理。

  三来就是教义,佛门提倡出世修行,抛弃父母亲人,远遁朝堂之外,这种行为对君主没有仁义,对父母没有亲情。

  简而言之。

  就是从地域、服饰、礼法道理和教义上,将佛教定性为夷狄之法。

  而此刻,伴随李伦的声音落下。

  周围传来叫好声。

  “好!李儒说的精彩!”

  “可笑这夷狄粗鄙之法,竟恬不知耻,敢来我中土之国宣扬道理。”

  “吾中土之国,一直秉承上古先王之法,受仁义礼法教化,有君臣之仁义,父子之亲情,何须学这夷狄之法。”

  人群中,一阵读书人的声音响起。

  佛法是什么他们不懂。

  但骨子里那上古先王之法所带来的优越感,让他们天然瞧不起夷狄之法。

  佛法?

  那是什么?

  哦,是夷狄之法啊。

  懂了。

  原来是小垃圾。

  而此时,听到周围人的奚落嘲弄。

  慧贤依旧双手合十,面露浅笑,没有露出半点恼怒不满之色。

  待到众人奚落完后。

  缓缓出言道。

  “佛,大圣人,降中天竺国。”

  “尔等所言中土之国,乃天竺之东境边方,岂当以中天为夷?

  “吾所言佛理。”

  “皆先佛之道,岂非法言?”

  “坏色袈裟,出世标格,岂非法服?”

  慧贤开口,驳斥李伦的话。

  佛,同样是圣贤,降生于中土天竺国。

  你们大晋,其实是中土天竺以东的地方,居然把我们当夷狄?

  同时,我口中所讲的佛理,全都是上古佛陀传下来的道理,佛陀也是圣贤,我们效法他,难道不跟你们效法先王一样?

  身上的袈裟,同样有规范。

  难道不跟你们效法先王之服一样?

  三言两语。

  就将李伦所提出地域、衣服、礼法道理,通通反驳回去。

  而此刻。

  伴随慧贤声音落下。

  李伦的脸上多出几分怒色。

  他没有想到。

  这个佛教和尚竟如此恬不知耻。

  不仅将自己口中的佛陀视为圣贤,更将自己夷狄之地定为中土。

  但要想驳斥慧贤的话有错。

  就必须证明他口中的佛陀不是圣贤,天竺不是中土之国。

  可这该怎么证?

  一时间,李伦无法引经据典去反驳。

  也就在这时。

  慧贤的声音再度响起。

  “尔儒道亚圣曾有一言,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

  “行法王法,故君不得而臣,为出家士,故父不得而子,然于忠孝之道,所以报君与亲者,非世俗区区而能所比。”

  第一句话乃是儒道的一则典故。

  曾有人问亚圣。

  舜成了君王。

  之前的君王‘尧’,还能不能将他当作臣子对待?

  舜的父亲还能不能将他当儿子对待?

  亚圣说,舜成了君王,依旧对尧抱有忠义之心,舜勤于王事,虽然没时间在父亲身边侍奉,但他爹作为舜的父亲,已然尊贵到极致。

  舜这是以治理好天下的方式。

  来奉养自己的父亲。

  舜此举,不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名望,就将忠孝之道抛之脑后。

  这才是最佳的忠孝之道。

  而慧贤在此,借用了亚圣的这句话意思。

  说遵循佛理,一样忠于君王,出家之后,一样孝顺父母,只是我们报答君王和父母的方式,不是世俗普通忠孝能比较的。

  这不是你们儒道亚圣所提倡的吗?

  听到这番话。

  李伦瞬间气的浑身发抖。

  夷狄之法!

  安敢拿我圣贤之学做文章!

  随即,李伦恼羞成怒的吼道。

  “夷狄之佛,也配称圣,夷狄之地,也配言中土!夷狄之法,也配谈忠孝!”

  “吾上古先圣之学问,岂能容尔歪曲!”

  李伦开口,近乎咆哮。

  霎时间。

  他运转体内浩然正气朝慧贤压去,想要镇压这个满口胡言的妖僧!

  见状,慧贤不愠不恼的摆出拈花指。

  “李施主。”

  “若尔觉得贫僧刚才所言有误,大可法先王之言,引经据典。”

  “何故在这强词夺理?”

  伴随声音响起。

  慧贤脑后浮现出一轮金光,李伦的浩然正气被悉数化解。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不禁啧啧称奇。

  虽然跟苏长歌的天地异象没法比,但好歹会发光,颇有一股神圣之感。

  而就在这时。

  上空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慧贤和尚。”

  “你刚才说修持佛法,死后诵响佛号,便可入极乐世界。”

  “吾以为此言甚是荒谬。”

  “心即是理,世上何来极乐世界?”

  “吾心已在极乐世界。”

  “既如此,为何要死后再去?”

  声音响起。

  众人皆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两位身穿儒衫,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郎,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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