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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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一个夜里,风清月明,胡景若继续在房中做事情,向鹰这些天一直很少归家,在外留宿,胡景若也没有说什么,只和流月一起说话,安安静静地做事情。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带入晚风,向鹰慢慢地回了房门,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外头的胡景若,胡景若起身看见了他,说:“回来了?”

  向鹰低下了头,慢慢地走到了胡景若的面前,思考了许久之后,才终于说了话:“我今日找你,是有事情。”

  胡景若有些意外,每次看见向鹰她都会打招呼,而向鹰一直不理他,她也就习惯了这样,也没打算要什么回答,而如今向鹰同她说了话,她的确有些意外。

  对于向鹰的要求,胡景若永远无条件的答应,她说:“你说。”

  晚风吹过向鹰的发丝,月色之下,向鹰皱着眉头,说:“我想……”向鹰没有继续说下去,隔一会儿,又说:“我想……”

  “行事。”

  听了这话,胡景若有些意外,她抬头看了向鹰一下,向鹰眼神极其躲闪,面色极其冷漠,不敢看她,胡景若点头说:“好。”

  她与向鹰已经有接近一个月没有说过话,向鹰正值年轻最好的时光,她想着隔了这么久,向鹰又经常夜不归宿,想必在外面也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便一直这样打算着,这是人之常情,必是能理解的。

  可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哪怕她如此让向鹰失望,哪怕她与向鹰的关系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可是向鹰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身子,不让除胡景若以外的任何女人碰她。

  回了房中,向鹰依然如此冷漠,冷漠地褪去自己的衣物,又冷漠地放纵欲望。

  他的吻是冰凉的,胡景若感受得出来,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冰冷的,这场行事仅仅只是为了满足欲望,没有一丝温度。

  胡景若本应该觉得沉痛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却并不伤心,虽然向鹰的作为极其冷漠绝情,可是胡景若总觉着,他如此绝情的行为,却并不让人心寒。

  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是对胡景若的爱,他再如何心狠,从骨子里带给胡景若的,都是温暖和安心。

  从那之后,胡景若和向鹰之间,多了一层联系,向鹰依旧不理人,虽然什么都办的极其周到,但他放不下心中的枷锁,一个人越是深爱,便越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背叛。

  胡景若活得并不痛苦,向鹰的一切,带给她的都是永不背叛和安心,纵然他的冷漠也会让胡景若有些难受,可是从那语气中,胡景若知道,向鹰比她难受得多。

  她会远远地看着向鹰离开,又缓缓地看着向鹰归家,纵然流月都觉得胡景若不受向鹰宠爱,可是胡景若却是知道的,向鹰比任何人都爱她。

  她与向鹰就是只有那么一层联系,看似绝情伤人,看似她只是个纵欲的玩物。可是在这层凉薄纱下,隐藏的,却是无数的真心。

  胡景若很清楚地晓得,向鹰可以有无数的选择,可他依然在千帆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向鹰路过街道,那天心情应该不错,便笑着走过去,看见了有人在卖糖人,他不自觉地走过去看了看,可向鹰自己本身不喜欢吃糖。

  胡景若的爱好,早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习惯,他拿起一根糖人,仔细地想了想。

  “要一个。”

  一路上走的时候,向鹰笑着看那糖人,眼里都是温柔的神色,走入了房门,笑容又僵了下去,王管家走到了他的身边,说:“将军?”

  向鹰把糖人递到了王管家的身边,说:“拿给夫人。”

  王管家听话的点头,接过糖人,便看着向鹰离开的背影。

  糖人拿在手里,胡景若便已经感受到了甜意,远处的向鹰依然冷漠,可是他带给胡景若的是最炙热的温柔。

  胡景若想着:只要他还愿意,她可以等着,等着有一天,向鹰愿意去原谅她做的这一切,然后重新开始。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总之在京城中汉王之事越传越盛,胡景若作为一个基本不出户的女人都知晓了这些消息,杀人必先要先铺垫好背景,听着这些消息,胡景若又想了想最近的日子,她就晓得:

  汉王快要造反了。

  至于是主动造反,还是被逼造反,便不得而知了。

  走到门口,便想出去看看,没走多久,就听见了外头的人的笑声,讨论着“废世子”,胡景若第一直觉便是朱瞻圻,她走过去拉着那人的手询问,说:

  “废世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京城中传遍了风声,废世子给吴家送了和离书,吴家小姐已经与废世子和离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胡景若的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手停在空中,愣了许久,才回了府中。

  朱瞻圻虽然已经去守了皇陵,但终归是汉王府的人,在汉王府也有人脉,得到的消息必然更加灵通准确,他大张旗鼓地给吴珞送了和离书,便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吴珞,再也不是他朱瞻圻的妻子,也不用受他牵连。

  隔了这么久,朱瞻圻对吴珞又爱又恨,一过去就是几个年头,可是走到这生死的关头,他还是选择把生路留给了吴珞,放了她自由。

  一想到这儿,胡景若心中便有一丝痛楚蔓延开来,许久都散不去。

  金童玉女,金玉良缘,俩人本是梁鸿伴侣,却终归入了凡尘,逃不开红尘中的祸端,被命运的铁索狠狠禁锢摧残,只留一地狼藉。

  胡景若去找了吴珞,吴珞和朱瞻圻和离的事情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胡景若虽然知晓对于吴珞来说是一个打击,但是对于胡景若而言,她也不是个圣人。

  这和离书对于吴珞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爱情的确可以让生活变得美好,但是爱情却不是生活的全部,对于他们这样的平凡人来说,活着,远比这些所谓的道义珍贵。

  朱瞻圻爱过吴珞,也恨过吴珞,他没有继续与她纠缠,用一封和离书结束了这一段不该发生的感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而吴珞只需要接受这一切,那就好了。

  胡景若去吴珞的府里找她,发现吴珞在一个人坐在石桌边把手中的花一瓣一瓣地摘下来,放进小的木盆里。

  她的面色不如胡景若之前见过的那样红润,显得有些蜡黄,而且整个人精气神也很不好,很明显憔悴了许多。

  胡景若觉得看着很心疼,便去坐到她的身边,说:“你这花还挺好看的,你摘了拿来干什么用?”

  胡景若玩了一下她的花瓣,说:“做口脂吗?”

  吴珞看着她,强挤出来一个微笑,说:“对,这个颜色你虽然看着是粉色,但是做成口脂过后就会有些偏红,涂着特别好看。”

  “这么神奇?”胡景若拿着她摘下来的花瓣,放着闻,说:“真香。”

  吴珞看着胡景若,温柔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做成了就送一些给你。”

  胡景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吴珞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没有说话。

  胡景若与吴珞以前总有聊不完的话,胡景若和吴珞说向鹰的坏话,说最好看的簪子,说最近的新衣裳,什么都说,可是当胡景若感受着吴珞这么娴静地看着她时,鼻头便一酸。

  胡景若对她说:“我们府里有几个丫鬟,也不知道是哪里人,扫起地来总是扫不干净,有的时候我刚一走过去,就发现了很多树叶,我和那丫头说。”

  “结果那丫头还顶嘴,说是我走得太快了才让树上的树叶掉了下来。”

  胡景若形象地和她比划着当时的情况,“你知道的,我这个脾气,最讨厌别人狡辩了,我愣是找人拿了一把扇子给朝着树上扇,结果也没有落下叶子。”

  胡景若绘声绘色地和她讲,说:“当时我就说,我是会飞吗?能走的这么快?那丫头才不说话。”

  吴珞听了这个,噗嗤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她说:“看样子你不仅会飞,你还能边飞边去打树叶子。”

  胡景若也跟着笑起来了。

  胡景若说:“这府里的丫头,不能惯着。”吴珞笑道,说:“那你这个事情可要和向鹰讲,要是那些丫头不听你的,她们肯定会怕向鹰。”

  提起向鹰,胡景若心底突然间难受了一会儿,她说:“我不用和他讲,我好歹也是夫人,我就算是个小丫头,我也总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我。”

  吴珞大声笑道,后来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她说:

  “你和向鹰有事情吗?”

  胡景若说:“没有啊!”

  她笑着说:“以前,我提起他的时候,你总会各种数落他,可是如今我提起他,你却在逃避,我知道你可能是为了照顾我,但是我总觉得你们有问题。”

  胡景若自然知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吴珞,便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些小事情,向鹰发了些脾气,就不理我,你知道的,他很小气。”

  吴珞笑着:“他也是因为喜欢你才小气,要是他遇到什么大事情,以他的脾气,把府里砸了都有可能,你就不要惹他生气。”

  吴珞真的是看透了他们,知晓向鹰,也知晓胡景若,也晓得向鹰遇到什么大的事情,能把府中砸了。

  可是这件事情不仅仅算是大事情,完全是触碰到了向鹰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向鹰气极之下差点掐死胡景若真的都不过分。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至此,便只好如此。

  胡景若轻描淡写地说:“不,我就要气他。”

  其实这完全是违心之语,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接下来她只能更好地演下去。

  她突然想到以前和吴珞一起的时候,吴珞总是对她报喜不报忧,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伤感,想来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不仅仅是因为朱瞻圻不够喜欢她而伤感,说不定还吵了架,还甚至闹得天翻地覆。

  胡景若突然明白了吴珞的曾经,并不如同她想象的那样。

  吴珞看着胡景若,说:“景若,你真幸福,有一个喜欢你的夫君,还有这么多对你好的人,我真的很羡慕你。”

  她的这句话一下子说得胡景若鼻酸,胡景若舒了一口气,说:“你有我呀,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我说的,什么都罩着你。”

  吴珞在胡景若这里听到了罩这个字,一下子就笑了。这是以前胡景若教她的现代词语,吴珞说,听着总觉得特别霸道,特别安心。

  但其实,胡景若也已经自身难保。

  吴珞将花瓣随手丢入木盆中,说:“其实你不用来安慰我,我想得很明白,他与我和离只是为了保护我,因为我们不幸福,他觉得亏欠我,想要放我自由,我也同意了。”

  胡景若说:“珞珞,我就是怕你……”

  吴珞说:“我想得很明白,如果这样能够让他安心,能够让他把未来的日子过得开心,那也是我愿意做的,反正和我在一起,他也不快乐。”

  “我天天给他端茶,他又不喜欢,又怕伤害我,搞得特别两难。”

  “有的时候我见他没吃饭,就把做的饭菜给他端过去,结果他心情不好,直接推开了我,发现是我后,又给我道歉,其实我不怪他,但是他就是觉得对不起我。”

  “我们在一起,彼此都活的特别煎熬,我知道他其实对我很好,可是我们就是不适合在一起,或许是我给他太多的感情压力,让他觉得很累,很烦我。”

  “有时候,我宁可他恨我,可他偏偏不恨我,我看着他痛苦我也痛苦,他看见我痛苦,他也难受,我们走到如今,活得一点儿也不快乐,只是不停地在伤害彼此,伤己又伤人。”

  吴珞拿着手中的花,看着笑了笑,说:“我们只是不适合,和离了,彼此都是一个逃脱。”

  胡景若看着吴珞,真的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放在她手里,她能宠成公主的姑娘,就在她的眼前,平平静静地跟她说出这些话,没有怨恨,没有落泪,也不知道是多少个夜晚的彻夜不眠,才换来如今的坚强。

  胡景若说:“珞珞,这样很好,你是个好姑娘,未来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他既然放过你,肯定是心里在乎你的,你也不要让自己活得不开心,辜负了他。”

  吴珞看着胡景若,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活得特别的快乐,好好的去过我的生活。”

  其实吴珞没有做错,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丈夫,这不是她的错。

  而朱瞻圻也没有过错,他自己理事,自己有事情要做,谁也没有想过会伤害到吴珞。

  可是,偏偏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那么不合时宜,就那么矛盾激发。

  胡景若只得看着面前的吴珞,感叹,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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