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因为吃了板栗，到了晚饭时间，姐弟俩就没了胃口。干宜年见他们实在是吃不下了，就将他们碗里的饭菜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杜衍再一次□□宜年的饭量惊到，这一顿抵我一天的饭了。
吃完饭，杜衍洗了碗，这次没有两个小孩盯着，轻松多了。
他走到院子里，看到干宜年正借着月光劈柴，有些犹豫，但是又因为身上实在是臭了，便上前问：“我可以用一些柴火烧水洗澡吗？”
干宜年可以用冷水洗澡，他却不行。只是柴火是要去山上砍的，他不好不问一句就用。
“可以，但是水缸里的水你要自己装满，过几日你要跟着我去地里干活，还要去山上砍柴。”干宜年将斧头放下，直起身子道。
“没问题！”杜衍高声应道。
“要不要多烧一些，让两小孩也洗洗？”杜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干宜年。
“你烧自己的，他们会去干眉家洗。”干宜年道。
两小孩洗澡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干南晴又是女孩子，干眉就主动让他们去她家洗澡了。
杜衍有些意外：“原来她也不坏啊。”
说完这句话，他发现干宜年的神情微微一变，明白过来了，自嘲一笑：“我哪里有资格说，在你们看来最坏的是我吧。”
干宜年看了一眼杜衍离开的背影，回过身继续劈柴。
在他看来，杜衍这一次失忆，变化极大，只是不知是不是昙花一现。
但是失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干宜年将劈下来的柴火丢到一边，有些疑惑。
杜衍不知干宜年心中所想，回了厨房就开始烧水。
因为干家没有浴桶，杜衍只能用两个盆来洗身子，一个是脸盆洗头发和上身，一个是脚盆洗下身。
一盆水脏了，就要从厨房后门倒到沟里。
厨房后面挖了一道沟，是用来排污水用的。
就这样花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杜衍总算是将自己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没有吹风机，只能将头发包在布里等不再滴水后自然风干。
杜衍在洗头时，感受到了女孩子洗头的痛苦。
掉下来的头发缠在脸上、胳膊上，捡干净了，往背上一摸，又能摸到几根。
如果是短发，这样的温度，他随便晾晾就干了，而长发他不知等了多久都没干，最后是将脑袋靠在床沿，头发悬空睡着的。
一觉醒来，杜衍的脑袋有些胀痛，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可是吃了早饭后又舒服了很多，便安心了。
杜衍洗了碗，见干宜年今日竟然还没有走，挠了挠自己脖子上了蚊子包问：“今日你怎么还在家里？”
干宜年拿着一个盆，将他的衣服还有姐弟俩的衣服都装进去后才道：“洗衣服。”
杜衍想起自己的衣服，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根本不奢望对方会将自己的衣服一起洗了。
干宜年没有说话，拿了一点的皂角出了门。
姐弟俩也跟上。
杜衍赶紧进屋拿上了自己的衣服。
如今他对干宜年有了些了解，只要干宜年没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一大早在关口河洗衣服的人不少，不过基本都是女人，男人出来洗衣服的不是家里没女人的就是怕老婆的。
洗衣服是件枯燥的事，但是边洗边说说闲话，聊聊谁家发生了什么新鲜事，那就有意思多了。
“诶，快看，快看！”一个妇人扯了扯身边女人的衣袖，指着干宜年他们来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可是她原本嗓门就大，再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还是看到了。
“干宜年怎么还带着他出来啊。”
“天，都不嫌丢人吗？”
“要是我，早就找块石头撞死自己了。”
“干宜年的心也太大了，要是我家那口子，早把我打死了。男人管不住自己媳妇儿丢死人了。”
……
对两个人的讨论越来越多，声音都不免大了起来。
杜衍看向那个说干宜年丢人的女人，笑着问：“这位大妈，你家盐是不是多到吃不完？”
“谁是你大妈！”女人气得将手中的棒槌往衣服上一丢，站起身骂道，“兔崽子，我才二十五岁！”
杜衍不过比她小了几岁，竟然敢叫她大妈！
“原来你才二十五岁啊，抱歉抱歉。看脸我没看出来，再一听你这么爱指点别人的生活，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你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了才这么倚老卖老。是我错了，你不是活得久了，是盐吃多了才这么‘咸’。”
杜衍恍然大悟状。
杜衍这一番话下来，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撕了杜衍的嘴。
“桂芳，你别冲动！别冲动！”吴桂芳身边的女人赶紧拉住了她，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杜衍看着再文弱也是个男的，真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桂芳原本就是一时急怒，冷静下来后，便没有再上前，只是对着杜衍呸了一声：“狐狸精！”
“谢谢啊，不用这么夸我，我好看我知道。”杜衍一点不在意，还挺开心。
吴桂芳顿时被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胸膛上下起伏。
干阳泽和干南晴刚刚也听到了这些人说的话，他们也很气，又在心里怪杜衍害自己的叔叔被人骂。
可是当看到杜衍在维护自己叔叔时，突然又觉得他没有这么讨厌了。
两小孩的心情很复杂。
吴桂芳一肚子的气没处撒，瞥向干宜年，张口想骂人。
可是干宜年人高马大，一身的肌肉哪怕穿着衣服都能看到流畅的线条，额角又带着疤，嘴角下抿时压迫感极强。
话到嘴边了吴桂芳还吞了回去，并且打了一个嗝。
杜衍笑了，欺软怕硬。
干宜年不是没听到吴桂芳说了什么，只是对于这些长舌的妇人他从不放在心上。
但是……
他看了一下杜衍，这人倒是很愤愤不平。
“看我做什么？”杜衍发现了干宜年的视线。
干宜年摇摇头没作声，放下盆就开始洗自己的衣服。
杜衍习惯了干宜年对自己的沉默，也不在意，毕竟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在现代，一开始他的衣服有人洗，后来便是用洗衣机，手洗还是第一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干宜年的动作。
干宜年把衣服打湿，然后将一种灰黑色的不知名植物揉碎，黏糊糊的东西就冒出来了。
当干宜年将这黏糊糊的液体擦在衣服上，再揉搓一会儿，衣服上竟然出现了白色的泡泡。
杜衍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不是皂角？”
干阳泽正脱了鞋在河边踩着水，听到杜衍的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都不认识。”
“阳泽啊，你小小年纪记性不好可愁死人了。”杜衍皱着眉，表情很苦恼，“我失忆了不认识皂角很正常，可是你怎么又忘记我失忆了？真是令人担忧。”
干阳泽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怒气，果然他还是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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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再一次□□宜年的饭量惊到，这一顿抵我一天的饭了。
吃完饭，杜衍洗了碗，这次没有两个小孩盯着，轻松多了。
他走到院子里，看到干宜年正借着月光劈柴，有些犹豫，但是又因为身上实在是臭了，便上前问：“我可以用一些柴火烧水洗澡吗？”
干宜年可以用冷水洗澡，他却不行。只是柴火是要去山上砍的，他不好不问一句就用。
“可以，但是水缸里的水你要自己装满，过几日你要跟着我去地里干活，还要去山上砍柴。”干宜年将斧头放下，直起身子道。
“没问题！”杜衍高声应道。
“要不要多烧一些，让两小孩也洗洗？”杜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干宜年。
“你烧自己的，他们会去干眉家洗。”干宜年道。
两小孩洗澡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干南晴又是女孩子，干眉就主动让他们去她家洗澡了。
杜衍有些意外：“原来她也不坏啊。”
说完这句话，他发现干宜年的神情微微一变，明白过来了，自嘲一笑：“我哪里有资格说，在你们看来最坏的是我吧。”
干宜年看了一眼杜衍离开的背影，回过身继续劈柴。
在他看来，杜衍这一次失忆，变化极大，只是不知是不是昙花一现。
但是失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干宜年将劈下来的柴火丢到一边，有些疑惑。
杜衍不知干宜年心中所想，回了厨房就开始烧水。
因为干家没有浴桶，杜衍只能用两个盆来洗身子，一个是脸盆洗头发和上身，一个是脚盆洗下身。
一盆水脏了，就要从厨房后门倒到沟里。
厨房后面挖了一道沟，是用来排污水用的。
就这样花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杜衍总算是将自己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没有吹风机，只能将头发包在布里等不再滴水后自然风干。
杜衍在洗头时，感受到了女孩子洗头的痛苦。
掉下来的头发缠在脸上、胳膊上，捡干净了，往背上一摸，又能摸到几根。
如果是短发，这样的温度，他随便晾晾就干了，而长发他不知等了多久都没干，最后是将脑袋靠在床沿，头发悬空睡着的。
一觉醒来，杜衍的脑袋有些胀痛，以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可是吃了早饭后又舒服了很多，便安心了。
杜衍洗了碗，见干宜年今日竟然还没有走，挠了挠自己脖子上了蚊子包问：“今日你怎么还在家里？”
干宜年拿着一个盆，将他的衣服还有姐弟俩的衣服都装进去后才道：“洗衣服。”
杜衍想起自己的衣服，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根本不奢望对方会将自己的衣服一起洗了。
干宜年没有说话，拿了一点的皂角出了门。
姐弟俩也跟上。
杜衍赶紧进屋拿上了自己的衣服。
如今他对干宜年有了些了解，只要干宜年没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一大早在关口河洗衣服的人不少，不过基本都是女人，男人出来洗衣服的不是家里没女人的就是怕老婆的。
洗衣服是件枯燥的事，但是边洗边说说闲话，聊聊谁家发生了什么新鲜事，那就有意思多了。
“诶，快看，快看！”一个妇人扯了扯身边女人的衣袖，指着干宜年他们来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可是她原本嗓门就大，再压低声音，周围的人还是看到了。
“干宜年怎么还带着他出来啊。”
“天，都不嫌丢人吗？”
“要是我，早就找块石头撞死自己了。”
“干宜年的心也太大了，要是我家那口子，早把我打死了。男人管不住自己媳妇儿丢死人了。”
……
对两个人的讨论越来越多，声音都不免大了起来。
杜衍看向那个说干宜年丢人的女人，笑着问：“这位大妈，你家盐是不是多到吃不完？”
“谁是你大妈！”女人气得将手中的棒槌往衣服上一丢，站起身骂道，“兔崽子，我才二十五岁！”
杜衍不过比她小了几岁，竟然敢叫她大妈！
“原来你才二十五岁啊，抱歉抱歉。看脸我没看出来，再一听你这么爱指点别人的生活，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你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了才这么倚老卖老。是我错了，你不是活得久了，是盐吃多了才这么‘咸’。”
杜衍恍然大悟状。
杜衍这一番话下来，女人气得眼睛都红了，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撕了杜衍的嘴。
“桂芳，你别冲动！别冲动！”吴桂芳身边的女人赶紧拉住了她，劝她不要意气用事。
杜衍看着再文弱也是个男的，真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桂芳原本就是一时急怒，冷静下来后，便没有再上前，只是对着杜衍呸了一声：“狐狸精！”
“谢谢啊，不用这么夸我，我好看我知道。”杜衍一点不在意，还挺开心。
吴桂芳顿时被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胸膛上下起伏。
干阳泽和干南晴刚刚也听到了这些人说的话，他们也很气，又在心里怪杜衍害自己的叔叔被人骂。
可是当看到杜衍在维护自己叔叔时，突然又觉得他没有这么讨厌了。
两小孩的心情很复杂。
吴桂芳一肚子的气没处撒，瞥向干宜年，张口想骂人。
可是干宜年人高马大，一身的肌肉哪怕穿着衣服都能看到流畅的线条，额角又带着疤，嘴角下抿时压迫感极强。
话到嘴边了吴桂芳还吞了回去，并且打了一个嗝。
杜衍笑了，欺软怕硬。
干宜年不是没听到吴桂芳说了什么，只是对于这些长舌的妇人他从不放在心上。
但是……
他看了一下杜衍，这人倒是很愤愤不平。
“看我做什么？”杜衍发现了干宜年的视线。
干宜年摇摇头没作声，放下盆就开始洗自己的衣服。
杜衍习惯了干宜年对自己的沉默，也不在意，毕竟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在现代，一开始他的衣服有人洗，后来便是用洗衣机，手洗还是第一次。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干宜年的动作。
干宜年把衣服打湿，然后将一种灰黑色的不知名植物揉碎，黏糊糊的东西就冒出来了。
当干宜年将这黏糊糊的液体擦在衣服上，再揉搓一会儿，衣服上竟然出现了白色的泡泡。
杜衍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不是皂角？”
干阳泽正脱了鞋在河边踩着水，听到杜衍的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都不认识。”
“阳泽啊，你小小年纪记性不好可愁死人了。”杜衍皱着眉，表情很苦恼，“我失忆了不认识皂角很正常，可是你怎么又忘记我失忆了？真是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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