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杜衍回到院中，干眉已经站到了野猪边上。
“堂哥，这野猪不轻，能出不少肉吧？你看你堂侄前些日子刚生了场病，就馋肉呢。”干眉扬着笑脸对干宜年道，“你杀了猪，给你堂侄留两斤肉呗。”
干宜年看着她道：“一斤肉十五个铜板，你到时候带着钱来，我给你留着。”
“堂哥，说钱就没意思了，我们什么关系……”
干眉的话还没说完，杜衍就打断了。
“说钱最有意思了，钱这东西哪能没意思？这世上穷亲戚惹人嫌，只有钱人见人爱，怎么能没意思？”
干眉被杜衍一抢白，脸色沉下来：“我跟我哥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杜衍笑了：“堂——哥，别擅自把‘堂’字去了。再说你就算是他亲妹妹又怎么了，你已经嫁到了牛家，我与干宜年成了亲，我和他才是一家人。我怎么就没资格插嘴了。成亲后，家里的钱可是夫夫共同财产，都有我一半呢。”
说完这话，他朝干宜年挤挤眼：你可别给我拆台。
干宜年看懂了杜衍的意思，顺了他的意。
“你和他是一家人，你要脸吗你！我堂哥没把你赶出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干眉见杜衍一脸得意，一肚子的火上窜下跳，无处发泄。
“我竟不知道有人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也是件稀奇事。”杜衍挑眉惊诧道。
干眉涨红了脸，伸出食指指着杜衍：“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就张牙舞爪得要扑来，杜衍没想到这人动不过嘴就开始动手，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女人动手，干宜年就将杜衍往身后一带。
“干眉，脑子给我放清醒点。”干宜年声音冷硬，就像是甩了干眉一巴掌。
干眉看着护着杜衍的干宜年，不敢置信地道：“哥，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宜天哥走了，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你怎么能娶了这么个祸害，就不要亲戚了。”
面对干眉的指控，干宜年只是将手往门口一指：“你心中若真是这么想，现在就可以走。”
干眉当然不能走，她的弟弟不争气，日后在婆家真受欺负了，还指望干宜年帮她。
“堂哥，你一向知道我就是嘴巴快，心是很好的。亲戚间怎么能这么见外，嘴头上争执几句还放在心上了。我都是为你好，那日你多拿的一只公鸡可还是我出的力。”
杜衍道：“你既然说亲戚不能见外，给点蝇头小利倒是都记着呢，当然你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要肉可以啊……”
干眉眼睛一亮，以为杜衍松口了。
“我也看上了你家那新做的柜子，明日就让妹夫给搬来。妹夫的手艺还真是没话说，我看村子里没有人比他的木工活做得更好。”杜衍笑意盈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一个柜子多少钱，你都能张口！真是钻钱眼子里去了！”
“不是你说亲戚不能见外。怎么就准你跟我们不见外，不准我们跟你不见外？人啊，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杜衍一摊手，似是很无奈。
“你你你……”干眉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眼里含着泪，委屈地对干宜年道：“堂哥，一个不是你亲自娶来的男人这么欺负你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真的这么狠心，一句话都不说？”
干宜年：“他说得有道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你若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只公鸡，便拿走。”
那日干宜年本就只是对方一个小忙，没有想过多拿一只公鸡。
干眉气急败坏：“果然这是个狐狸精，堂哥你都被他蛊惑。你要是不听我劝，还留他在身边，迟早有一天被他吸干血。”
说完这句话，干眉含着的泪收了回去，跑出了干家院子。
杜衍瘪瘪嘴，听你的才没好日子过呢。
他回过头看着干宜年道：“刚我就是为了气她，没真想着你的钱，你的钱跟我没有关系。”
干宜年点点头。
“幸好你刚刚没拆台。你们是亲戚，有些话不好说，那就让我来说。反正我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好听，不在乎再难听一些。”杜衍拧了盆里的毛巾，然后将盆里的水倒到院子外的一条水沟里。
将石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杜衍看着院中的野猪问：“这猪怎么办？”
“现在天气没之前热，放一个晚上没有问题。明日一大早将这野猪处理了就可以。”干宜年回道。
“谁处理？你不会还想自己干吧？小心你的伤口崩开。”杜衍眉头一皱，不赞同道。
干宜年本是想自己来，最后道：“你去找王婶，她会找合适的人来帮忙。”
杜衍道：“好，我这就去说。”
——————————
王婶领着杜衍进屋，笑着问：“今日来是又在缝制上有了什么疑问吗？”
近来的皮毛品相不好，干宜年带去镇上，镇上的衣服铺子也不收。杜衍便尝试着将那些卖不出手的皮毛缝在衣服上，或者制成一些冬日里用得到的保暖用品。
针线活他从没有做过，所以时常来询问王婶。
“婶，今日来找您，不是为了这事。”杜衍摇摇头道。
当王婶听杜衍说完来意，便道：“你放心，婶家里有两个大男人，够用了。明日你早些起来，多烧几锅热水……不成，你家没有杀猪桶。等明日我让你表叔去时直接带过去。”
“婶，我自己搬就可以了，就不麻烦叔了。”杜衍忙道。
“你以为那桶很轻？可是实木的，重得很，你这小身板不成。”王婶不是瞧不上杜衍，实在是杜衍太瘦弱了些。
杜衍站在干宜年身边，连耳朵的高度都没到。
虽说跟干宜年比，谁都瘦弱，但是其他人精瘦还有力气，杜衍看着就文文弱弱的。
王婶担心杜衍搬着桶，半路人给桶压了。
对于自己的身材，杜衍也无话可说，摸摸自己的鼻子，道：“那就麻烦表叔了。”
他也不再客气，应下了。
回到干家，干阳泽和干南晴已经回来了。
他们不仅摘了野菜，还挖了不少的蚯蚓还有田螺。
蚯蚓可以直接喂鸡，田螺却是敲碎了外壳才能让鸡吃下。
两个小孩分工明确，一个喂鸡，一个砸田螺。
小鸡长得快，才没多久，就已经换了毛，身子大了许多。
杜衍发现公鸡长得要比母鸡好看，不管是头上那鲜红的鸡冠，还是身上艳丽的羽毛，都比母鸡看着漂亮。
杜衍偷偷瞄了一眼受伤了还不安分，正坐在石凳上择野菜的干宜年，对方身高腿长，坐下后，那双腿更是长得无处安放，心想，这大概是雄性为了吸引配偶所进化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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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这野猪不轻，能出不少肉吧？你看你堂侄前些日子刚生了场病，就馋肉呢。”干眉扬着笑脸对干宜年道，“你杀了猪，给你堂侄留两斤肉呗。”
干宜年看着她道：“一斤肉十五个铜板，你到时候带着钱来，我给你留着。”
“堂哥，说钱就没意思了，我们什么关系……”
干眉的话还没说完，杜衍就打断了。
“说钱最有意思了，钱这东西哪能没意思？这世上穷亲戚惹人嫌，只有钱人见人爱，怎么能没意思？”
干眉被杜衍一抢白，脸色沉下来：“我跟我哥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杜衍笑了：“堂——哥，别擅自把‘堂’字去了。再说你就算是他亲妹妹又怎么了，你已经嫁到了牛家，我与干宜年成了亲，我和他才是一家人。我怎么就没资格插嘴了。成亲后，家里的钱可是夫夫共同财产，都有我一半呢。”
说完这话，他朝干宜年挤挤眼：你可别给我拆台。
干宜年看懂了杜衍的意思，顺了他的意。
“你和他是一家人，你要脸吗你！我堂哥没把你赶出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干眉见杜衍一脸得意，一肚子的火上窜下跳，无处发泄。
“我竟不知道有人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也是件稀奇事。”杜衍挑眉惊诧道。
干眉涨红了脸，伸出食指指着杜衍：“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就张牙舞爪得要扑来，杜衍没想到这人动不过嘴就开始动手，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女人动手，干宜年就将杜衍往身后一带。
“干眉，脑子给我放清醒点。”干宜年声音冷硬，就像是甩了干眉一巴掌。
干眉看着护着杜衍的干宜年，不敢置信地道：“哥，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宜天哥走了，我们就是最亲的人。你怎么能娶了这么个祸害，就不要亲戚了。”
面对干眉的指控，干宜年只是将手往门口一指：“你心中若真是这么想，现在就可以走。”
干眉当然不能走，她的弟弟不争气，日后在婆家真受欺负了，还指望干宜年帮她。
“堂哥，你一向知道我就是嘴巴快，心是很好的。亲戚间怎么能这么见外，嘴头上争执几句还放在心上了。我都是为你好，那日你多拿的一只公鸡可还是我出的力。”
杜衍道：“你既然说亲戚不能见外，给点蝇头小利倒是都记着呢，当然你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要肉可以啊……”
干眉眼睛一亮，以为杜衍松口了。
“我也看上了你家那新做的柜子，明日就让妹夫给搬来。妹夫的手艺还真是没话说，我看村子里没有人比他的木工活做得更好。”杜衍笑意盈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一个柜子多少钱，你都能张口！真是钻钱眼子里去了！”
“不是你说亲戚不能见外。怎么就准你跟我们不见外，不准我们跟你不见外？人啊，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杜衍一摊手，似是很无奈。
“你你你……”干眉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眼里含着泪，委屈地对干宜年道：“堂哥，一个不是你亲自娶来的男人这么欺负你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真的这么狠心，一句话都不说？”
干宜年：“他说得有道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你若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只公鸡，便拿走。”
那日干宜年本就只是对方一个小忙，没有想过多拿一只公鸡。
干眉气急败坏：“果然这是个狐狸精，堂哥你都被他蛊惑。你要是不听我劝，还留他在身边，迟早有一天被他吸干血。”
说完这句话，干眉含着的泪收了回去，跑出了干家院子。
杜衍瘪瘪嘴，听你的才没好日子过呢。
他回过头看着干宜年道：“刚我就是为了气她，没真想着你的钱，你的钱跟我没有关系。”
干宜年点点头。
“幸好你刚刚没拆台。你们是亲戚，有些话不好说，那就让我来说。反正我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好听，不在乎再难听一些。”杜衍拧了盆里的毛巾，然后将盆里的水倒到院子外的一条水沟里。
将石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杜衍看着院中的野猪问：“这猪怎么办？”
“现在天气没之前热，放一个晚上没有问题。明日一大早将这野猪处理了就可以。”干宜年回道。
“谁处理？你不会还想自己干吧？小心你的伤口崩开。”杜衍眉头一皱，不赞同道。
干宜年本是想自己来，最后道：“你去找王婶，她会找合适的人来帮忙。”
杜衍道：“好，我这就去说。”
——————————
王婶领着杜衍进屋，笑着问：“今日来是又在缝制上有了什么疑问吗？”
近来的皮毛品相不好，干宜年带去镇上，镇上的衣服铺子也不收。杜衍便尝试着将那些卖不出手的皮毛缝在衣服上，或者制成一些冬日里用得到的保暖用品。
针线活他从没有做过，所以时常来询问王婶。
“婶，今日来找您，不是为了这事。”杜衍摇摇头道。
当王婶听杜衍说完来意，便道：“你放心，婶家里有两个大男人，够用了。明日你早些起来，多烧几锅热水……不成，你家没有杀猪桶。等明日我让你表叔去时直接带过去。”
“婶，我自己搬就可以了，就不麻烦叔了。”杜衍忙道。
“你以为那桶很轻？可是实木的，重得很，你这小身板不成。”王婶不是瞧不上杜衍，实在是杜衍太瘦弱了些。
杜衍站在干宜年身边，连耳朵的高度都没到。
虽说跟干宜年比，谁都瘦弱，但是其他人精瘦还有力气，杜衍看着就文文弱弱的。
王婶担心杜衍搬着桶，半路人给桶压了。
对于自己的身材，杜衍也无话可说，摸摸自己的鼻子，道：“那就麻烦表叔了。”
他也不再客气，应下了。
回到干家，干阳泽和干南晴已经回来了。
他们不仅摘了野菜，还挖了不少的蚯蚓还有田螺。
蚯蚓可以直接喂鸡，田螺却是敲碎了外壳才能让鸡吃下。
两个小孩分工明确，一个喂鸡，一个砸田螺。
小鸡长得快，才没多久，就已经换了毛，身子大了许多。
杜衍发现公鸡长得要比母鸡好看，不管是头上那鲜红的鸡冠，还是身上艳丽的羽毛，都比母鸡看着漂亮。
杜衍偷偷瞄了一眼受伤了还不安分，正坐在石凳上择野菜的干宜年，对方身高腿长，坐下后，那双腿更是长得无处安放，心想，这大概是雄性为了吸引配偶所进化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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