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翌日，天还没亮，杜衍就起来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不需要闹钟就能起这么早。
杜衍打着哈欠来到厨房准备烧水，没想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
他走进去一看，发现是干宜年。
“你怎么还起这么早？”杜衍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人是真不怕疼？
他走到灶台后面，探手想要去摸干宜年的额头。
干宜年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中里带着警惕。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发烧了没。”杜衍扭动自己的手，挣脱开干宜年的钳制。
真是晕了头了。
杜衍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干宜年道：“没有发热。”
他瞥了一眼杜衍有些发红了的手腕，片刻后道：“抱歉。”
“我不习惯别人的接近。”干宜年又说了一句。
杜衍抿着唇，点点头：“知道了。”
不是不习惯别人的接近，而是不习惯他的接近吧。
杜衍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干宜年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杜衍一不说话，厨房里一时间便只能听到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了。
杜衍道：“我去开门。”
杜衍跑着去抬起门栓，院门打开后，就见到王婶，还有干宜年的表叔王大山和他的儿子王耀祖站在外头，三人边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杀猪桶。
“快请进。”杜衍笑着让开身子，让三人进来。
“水烧好了吗？”王婶问。
“好了。”杜衍点点头。
“好，那就可以开始杀猪了。”王大山还带了两把杀猪刀来。
杜衍从来没有见过杀猪，野猪更是只在网上见过。
应该是野猪整日在山上奔跑的缘故，瘦肉多，肥肉少。
跟现代人不一样，此时的人更喜欢吃肥肉，他们都认为吃了肥肉干活更有力气，瘦肉太塞牙。
处理一头野猪并不容易，几个人一直从天还全黑，干到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结束。
邻居家也起了，见到干家里面热闹的样子，站在院门口聊了两句，有的语气里带着酸，有的是真心实意为干宜年开心。
他们在院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家里喊他们回家吃早饭后才离开。
杜衍切了点野猪肉，煮了一大锅面，端到堂屋的桌上，然后招呼院子里的人进来吃饭。
干阳泽和干南晴起来后就也没闲着，跟着忙里忙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此时打了水给大人洗手。
王婶看小孩可爱得紧，又捅了捅自己的儿子：“赶紧给你娘找个儿媳妇，生两个娃娃来。”
王耀祖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很是无奈道：“娘，这媳妇又不是想娶就能娶的。好饿，我要去吃饭了！”
杜衍如今的手艺比起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一碗面看着很是诱人。
王耀祖吃得呼啦呼啦响，边吃还边道：“好吃，好吃！”
王婶看着嫌丢人，踩了他的脚一下：“你当你是猪呢，吃饭声音太响了！”
“娘，您不能因为手艺没嫂子好，就针对我。”王耀祖抽出自己的脚，坐得离他娘远了点。
嫂子？
杜衍正将一碗面放在干阳泽面前，这个称呼让他表情都僵硬了。
王婶和王耀祖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王婶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儿子碗里，没好气道：“你是吃着肉香吧。”
“嘿嘿，还是娘了解我，谢谢娘。”王耀祖笑着向他娘道谢。
见状，杜衍原本想坐下吃饭的东西一滞，道：“王婶，锅里还有，我再给您盛一点？”
“我早上胃口不太好，不想吃肉，别忙活了，坐下吧。”王婶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杜衍坐下。
杜衍见她真不想吃了，便没有勉强，辛苦了这么久，他还真饿了。
干阳泽吃饭一向积极，看得人胃口打开。
干南晴转头看干阳泽，发现他的脸上出了汗，便抬手给他擦了。
干阳泽抬起头对着干南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姐弟俩的关系是真好，杜衍感慨。
吃完早饭，干宜年切了一条十来斤重的猪排骨递给王大山：“叔，早上辛苦大家了，这条肉给你们带回去尝尝。”
王大山推拒：“叔来帮个忙，你这么客气，就是不把叔当自己人。”
“宜年，婶婶知道你的心，但是这野猪不是简单能猎到的，不小心就会出人命。我们不能要你这么多肉。”王婶的视线转了一圈，目光落到桶里的猪下水上，“我们就拿一点猪下水。”
杜衍要帮忙装，王婶还不让，自己挑了一些后，就跟杜衍道：“就这些，多了我们也吃不了。”
干宜年将切下来的猪排骨又分了一半，放在王耀祖的手上：“拿着。”
王耀祖为难地看着自己爹娘。
“看我们干什么？还回去！”王大山瞪了他一眼，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只顾吃。
干宜年抬手止住王耀祖的动作，看着王大山和王婶道：“叔、婶，这你们还不要的话，下次有事你们要来帮忙，我也不敢答应了。”
“你个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王大山无奈。
“这猪肉待会儿你准备怎么送去镇上？”王大山问。
“向村长借牛车。”干宜年回道。
“那成，我让耀祖陪着你去。不要想着拒绝，赶牛车是个体力活，切猪肉也不容易。伤口要是裂开，又要遭一回罪。”王大山一见干宜年的神色就知道他要拒绝，不让他抢白。
“叔，这几日地里的谷子都成熟了，村子里的人都赶着收拾，耽搁一天，就可能会有变故。我的身体我清楚，您不用担心。”
干宜年说得也有道理，种地就是看天吃饭。今日阳光明媚，正适合割稻。
最后王家人拗不过干宜年，还是都离开了。
杜衍将这幕看在眼里，觉得这段日子跟干宜年相处过来，对方什么都挺好，就是很固执，不愿意给人添麻烦，让关心他的人都不知该如何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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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不需要闹钟就能起这么早。
杜衍打着哈欠来到厨房准备烧水，没想到厨房里已经有人在。
他走进去一看，发现是干宜年。
“你怎么还起这么早？”杜衍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人是真不怕疼？
他走到灶台后面，探手想要去摸干宜年的额头。
干宜年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中里带着警惕。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发烧了没。”杜衍扭动自己的手，挣脱开干宜年的钳制。
真是晕了头了。
杜衍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干宜年道：“没有发热。”
他瞥了一眼杜衍有些发红了的手腕，片刻后道：“抱歉。”
“我不习惯别人的接近。”干宜年又说了一句。
杜衍抿着唇，点点头：“知道了。”
不是不习惯别人的接近，而是不习惯他的接近吧。
杜衍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干宜年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杜衍一不说话，厨房里一时间便只能听到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了。
杜衍道：“我去开门。”
杜衍跑着去抬起门栓，院门打开后，就见到王婶，还有干宜年的表叔王大山和他的儿子王耀祖站在外头，三人边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杀猪桶。
“快请进。”杜衍笑着让开身子，让三人进来。
“水烧好了吗？”王婶问。
“好了。”杜衍点点头。
“好，那就可以开始杀猪了。”王大山还带了两把杀猪刀来。
杜衍从来没有见过杀猪，野猪更是只在网上见过。
应该是野猪整日在山上奔跑的缘故，瘦肉多，肥肉少。
跟现代人不一样，此时的人更喜欢吃肥肉，他们都认为吃了肥肉干活更有力气，瘦肉太塞牙。
处理一头野猪并不容易，几个人一直从天还全黑，干到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结束。
邻居家也起了，见到干家里面热闹的样子，站在院门口聊了两句，有的语气里带着酸，有的是真心实意为干宜年开心。
他们在院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家里喊他们回家吃早饭后才离开。
杜衍切了点野猪肉，煮了一大锅面，端到堂屋的桌上，然后招呼院子里的人进来吃饭。
干阳泽和干南晴起来后就也没闲着，跟着忙里忙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此时打了水给大人洗手。
王婶看小孩可爱得紧，又捅了捅自己的儿子：“赶紧给你娘找个儿媳妇，生两个娃娃来。”
王耀祖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很是无奈道：“娘，这媳妇又不是想娶就能娶的。好饿，我要去吃饭了！”
杜衍如今的手艺比起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一碗面看着很是诱人。
王耀祖吃得呼啦呼啦响，边吃还边道：“好吃，好吃！”
王婶看着嫌丢人，踩了他的脚一下：“你当你是猪呢，吃饭声音太响了！”
“娘，您不能因为手艺没嫂子好，就针对我。”王耀祖抽出自己的脚，坐得离他娘远了点。
嫂子？
杜衍正将一碗面放在干阳泽面前，这个称呼让他表情都僵硬了。
王婶和王耀祖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王婶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儿子碗里，没好气道：“你是吃着肉香吧。”
“嘿嘿，还是娘了解我，谢谢娘。”王耀祖笑着向他娘道谢。
见状，杜衍原本想坐下吃饭的东西一滞，道：“王婶，锅里还有，我再给您盛一点？”
“我早上胃口不太好，不想吃肉，别忙活了，坐下吧。”王婶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杜衍坐下。
杜衍见她真不想吃了，便没有勉强，辛苦了这么久，他还真饿了。
干阳泽吃饭一向积极，看得人胃口打开。
干南晴转头看干阳泽，发现他的脸上出了汗，便抬手给他擦了。
干阳泽抬起头对着干南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姐弟俩的关系是真好，杜衍感慨。
吃完早饭，干宜年切了一条十来斤重的猪排骨递给王大山：“叔，早上辛苦大家了，这条肉给你们带回去尝尝。”
王大山推拒：“叔来帮个忙，你这么客气，就是不把叔当自己人。”
“宜年，婶婶知道你的心，但是这野猪不是简单能猎到的，不小心就会出人命。我们不能要你这么多肉。”王婶的视线转了一圈，目光落到桶里的猪下水上，“我们就拿一点猪下水。”
杜衍要帮忙装，王婶还不让，自己挑了一些后，就跟杜衍道：“就这些，多了我们也吃不了。”
干宜年将切下来的猪排骨又分了一半，放在王耀祖的手上：“拿着。”
王耀祖为难地看着自己爹娘。
“看我们干什么？还回去！”王大山瞪了他一眼，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只顾吃。
干宜年抬手止住王耀祖的动作，看着王大山和王婶道：“叔、婶，这你们还不要的话，下次有事你们要来帮忙，我也不敢答应了。”
“你个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王大山无奈。
“这猪肉待会儿你准备怎么送去镇上？”王大山问。
“向村长借牛车。”干宜年回道。
“那成，我让耀祖陪着你去。不要想着拒绝，赶牛车是个体力活，切猪肉也不容易。伤口要是裂开，又要遭一回罪。”王大山一见干宜年的神色就知道他要拒绝，不让他抢白。
“叔，这几日地里的谷子都成熟了，村子里的人都赶着收拾，耽搁一天，就可能会有变故。我的身体我清楚，您不用担心。”
干宜年说得也有道理，种地就是看天吃饭。今日阳光明媚，正适合割稻。
最后王家人拗不过干宜年，还是都离开了。
杜衍将这幕看在眼里，觉得这段日子跟干宜年相处过来，对方什么都挺好，就是很固执，不愿意给人添麻烦，让关心他的人都不知该如何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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