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你们两个不要下来，不然会弄脏鞋子。”杜衍端着盆对正要到院子里的姐弟俩道。
杀猪后，地上都是血水，必须要清理掉，不然味道太重了。
杜衍先将水泼在地上，接着用扫把去刷。干宜年避开地上的血迹，准备去村长家。
杜衍看到了将扫把往院墙上一搁，伸手就要去拉干宜年，手伸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收了回来，只高声道：“我去，你在家待着。”
说完不等干宜年反应就解下身上的围裙跑着去村长家了。
一到村长家，杜衍手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抹去额角的汗才敲响门。
这天气，一跑动还是有些热。
“你怎么来了？”马杉月开门见到杜衍，语气不善地问。
“婶婶，宜年昨日猎了头野猪回来，我们想今日送去镇上卖，想向您借下牛车。”杜衍笑着解释。
马杉月昨夜就听人说干宜年受伤了，原本是想用了早饭就去，这会儿顾不得杜衍的称呼，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杜衍回道。
“没事就成。”马杉月心放下来了，又回到了对杜衍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就在这等着。”
杜衍也没生气，不请自己进去就不进去呗，牛车借到最重要。
杜衍等了一会儿，应村长就套好了牛车，从院子侧边赶着牛车出来了。
“你会用不？”应村长问杜衍。
杜衍与那黄牛的大眼睛对视一眼，摇摇头：“不会。”
“算了，我替你赶去。”应村长斜了他一眼道。
杜衍扯扯嘴角，这是又嫌我没用呢。
到了干家，牛车停在了院外。
杜衍跑进院子里，对干宜年道：“牛车借来了。”
他一看院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真是半刻不会闲着。
干宜年听杜衍这么一说，放下正在磨的砍骨刀就要去搬猪肉。
“别动！我来！”
应村长和杜衍阻止的声音同时响起。
应村长看了一眼神色紧张地杜衍，这下对他的态度也好些了：“宜年，受伤了就不要干重活，我和杜衍搬就行。”
说着他就拉着杜衍开始搬猪肉。
干宜年见两人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动手，便放弃了。
等猪肉全部搬上牛车后，应村长想到杜衍不会驾牛车，便道：“我让我儿子陪杜衍去，你今日就在家好好休息。”
闻言，干宜年又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村长。
应村长的儿子叫应强，比干宜年大两岁。
“牛车你会赶，切猪肉总是需要力气。”应村长又劝了两句，见干宜年实在是坚持便只好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别逞强。孩子不跟你们去吧？中午让他们到叔家来吃饭。”
应村长说完这句话，边上院子的院门刚好打开，里面出来的一个妇人道：“哎呀，就两个孩子吃顿饭，添双筷子的事，哪里要跑村长家这么远，在我家吃就好了！”
这户人家姓也姓应，村子里就是应姓和干姓人家多。
说话的妇人，身材丰满，哪怕是上了年纪，皮肤还是很紧致，一笑，才会露出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所以旁人都称呼她为花婶。
前几日收稻子，她家男人少，种的地多，干宜年还帮着干了半天。
“那也成，到时候小孩自己爱上哪吃就上哪吃。”应村长说完这句话，就对坐在门槛上的两个小孩道，“阳泽、南晴，要是想来爷爷家吃饭，到时候自己来知道吗？”
“嗯。”两小孩乖乖点头。
“多谢应叔和花婶关心。”干宜年朝两个人道谢。
花婶进了干家院子，牵起两个小孩的手：“中午就来奶奶家吃，你们还可以跟姐姐玩，好不好？”
“好。”姐弟俩又乖乖应着。
花婶牵着两个小孩去了自己家，对送了村长回来的干宜年道：“你们只管去，小孩子我会看好的。”
“要听话知道吗？”干宜年朝花婶又道了谢后，低头嘱咐姐弟俩。
“我们很听话的。”干阳泽道。
小孩有人照顾，干宜年便放心地进屋拿了刀、案板还有称出来放在牛车上。
“走吧。”干宜年坐上牛车后就对杜衍道。
村里的路不平整，到了官道上，杜衍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受多了。
“刚这么颠，你的伤口没事吧？”杜衍有些担心地问干宜年。
“没事。”干宜年回道。
杜衍瞧了一眼干宜年的腰侧，确定没有渗出血，便放心了些。
去镇上赶着牛车也要半个多时辰，到地方的时候杜衍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要成四瓣。
还是现代的车坐着舒服。
进城门时要登记，出城门时要根据卖得的钱交税。
他们来时已经不早，集市的好位置早没了，只能随便寻个空地摆摊。
牛车一停好，杜衍将猪肉上盖着的布一掀开，深呼吸一口气扬声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野猪肉，孩子吃了长得高大，老人吃了生龙活虎，男人吃了干活有力气，女人吃了生娃娃有力量少遭罪！”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杜衍一喊，整条街的人都看向了他。
干宜年也有些愣神，他第一次听到这样吆喝的，觉得有些惊奇，连来询问肉价的人说的话都没听见。
“你怎么了？问你猪后腿肉怎么卖呢？”杜衍用手在干宜年面前挥了挥，轻声提醒，然后又笑着对来买肉的老人道，“婶婶，您看您多会选，这猪后腿的肉最好吃了，吃了腿就贼有劲！”
“还叫我婶婶呢，你个小娃子嘴甜得很，老太婆今年都六十五了。”老太太笑得脸上皱成了一朵菊花。
“您在跟我开玩笑吧，顶多只有四十五！”杜衍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哪能骗你。”老天太笑得更开心了。
杜衍张大了嘴巴，震惊道：“那您可真是驻颜有术。”
“小娃子说话太有意思了。猪后腿给我直接来一只，猪排骨再来五斤。”老太太手一指，又多要了五斤肉。
干宜年抓起刀，杜衍立马将手搭在他的手上阻止：“我来，你告诉我大概切在哪个位置过。”
杜衍的态度很坚持，买家又在等，干宜年只好将刀给了杜衍，让他切出五斤的猪排骨。
“猪后腿二十斤，十六个铜板一斤，五斤猪排骨九十个铜板，一共四百一十铜板。您给四百铜板就成了。”杜衍不会看称，只能让干宜年来看。
干宜年弯腰凑近了杜衍，读到数后，又切了一点肉丢进盆里，随后才将称给老太太一看，老太天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斤两很实在，便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娃娃赚钱不容易，这十个铜板不用少。”老太太说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枚碎银又数了十个铜板交给杜衍。
碎银上银称后正值四百铜钱。
杜衍将钱交给干宜年，见这么几十斤肉，一个老太太怎么搬回去，便问：“奶奶，您住哪儿，需不需要我帮您送？”
“不用不用，良子，过来将肉装好。”老太太对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道。
“是。”被称作良子的年轻人将称好的肉装到自己身后的背篓里，然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们还要继续逛吗？”
“走吧。”老太太冲杜衍笑着点点头，走了。
野猪肉是个新鲜玩意儿，镇上的人平日里见到的情况也不多，在杜衍的吆喝下，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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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后，地上都是血水，必须要清理掉，不然味道太重了。
杜衍先将水泼在地上，接着用扫把去刷。干宜年避开地上的血迹，准备去村长家。
杜衍看到了将扫把往院墙上一搁，伸手就要去拉干宜年，手伸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收了回来，只高声道：“我去，你在家待着。”
说完不等干宜年反应就解下身上的围裙跑着去村长家了。
一到村长家，杜衍手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抹去额角的汗才敲响门。
这天气，一跑动还是有些热。
“你怎么来了？”马杉月开门见到杜衍，语气不善地问。
“婶婶，宜年昨日猎了头野猪回来，我们想今日送去镇上卖，想向您借下牛车。”杜衍笑着解释。
马杉月昨夜就听人说干宜年受伤了，原本是想用了早饭就去，这会儿顾不得杜衍的称呼，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没事。”杜衍回道。
“没事就成。”马杉月心放下来了，又回到了对杜衍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就在这等着。”
杜衍也没生气，不请自己进去就不进去呗，牛车借到最重要。
杜衍等了一会儿，应村长就套好了牛车，从院子侧边赶着牛车出来了。
“你会用不？”应村长问杜衍。
杜衍与那黄牛的大眼睛对视一眼，摇摇头：“不会。”
“算了，我替你赶去。”应村长斜了他一眼道。
杜衍扯扯嘴角，这是又嫌我没用呢。
到了干家，牛车停在了院外。
杜衍跑进院子里，对干宜年道：“牛车借来了。”
他一看院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真是半刻不会闲着。
干宜年听杜衍这么一说，放下正在磨的砍骨刀就要去搬猪肉。
“别动！我来！”
应村长和杜衍阻止的声音同时响起。
应村长看了一眼神色紧张地杜衍，这下对他的态度也好些了：“宜年，受伤了就不要干重活，我和杜衍搬就行。”
说着他就拉着杜衍开始搬猪肉。
干宜年见两人怎么都不肯让自己动手，便放弃了。
等猪肉全部搬上牛车后，应村长想到杜衍不会驾牛车，便道：“我让我儿子陪杜衍去，你今日就在家好好休息。”
闻言，干宜年又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村长。
应村长的儿子叫应强，比干宜年大两岁。
“牛车你会赶，切猪肉总是需要力气。”应村长又劝了两句，见干宜年实在是坚持便只好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别逞强。孩子不跟你们去吧？中午让他们到叔家来吃饭。”
应村长说完这句话，边上院子的院门刚好打开，里面出来的一个妇人道：“哎呀，就两个孩子吃顿饭，添双筷子的事，哪里要跑村长家这么远，在我家吃就好了！”
这户人家姓也姓应，村子里就是应姓和干姓人家多。
说话的妇人，身材丰满，哪怕是上了年纪，皮肤还是很紧致，一笑，才会露出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所以旁人都称呼她为花婶。
前几日收稻子，她家男人少，种的地多，干宜年还帮着干了半天。
“那也成，到时候小孩自己爱上哪吃就上哪吃。”应村长说完这句话，就对坐在门槛上的两个小孩道，“阳泽、南晴，要是想来爷爷家吃饭，到时候自己来知道吗？”
“嗯。”两小孩乖乖点头。
“多谢应叔和花婶关心。”干宜年朝两个人道谢。
花婶进了干家院子，牵起两个小孩的手：“中午就来奶奶家吃，你们还可以跟姐姐玩，好不好？”
“好。”姐弟俩又乖乖应着。
花婶牵着两个小孩去了自己家，对送了村长回来的干宜年道：“你们只管去，小孩子我会看好的。”
“要听话知道吗？”干宜年朝花婶又道了谢后，低头嘱咐姐弟俩。
“我们很听话的。”干阳泽道。
小孩有人照顾，干宜年便放心地进屋拿了刀、案板还有称出来放在牛车上。
“走吧。”干宜年坐上牛车后就对杜衍道。
村里的路不平整，到了官道上，杜衍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受多了。
“刚这么颠，你的伤口没事吧？”杜衍有些担心地问干宜年。
“没事。”干宜年回道。
杜衍瞧了一眼干宜年的腰侧，确定没有渗出血，便放心了些。
去镇上赶着牛车也要半个多时辰，到地方的时候杜衍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要成四瓣。
还是现代的车坐着舒服。
进城门时要登记，出城门时要根据卖得的钱交税。
他们来时已经不早，集市的好位置早没了，只能随便寻个空地摆摊。
牛车一停好，杜衍将猪肉上盖着的布一掀开，深呼吸一口气扬声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野猪肉，孩子吃了长得高大，老人吃了生龙活虎，男人吃了干活有力气，女人吃了生娃娃有力量少遭罪！”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杜衍一喊，整条街的人都看向了他。
干宜年也有些愣神，他第一次听到这样吆喝的，觉得有些惊奇，连来询问肉价的人说的话都没听见。
“你怎么了？问你猪后腿肉怎么卖呢？”杜衍用手在干宜年面前挥了挥，轻声提醒，然后又笑着对来买肉的老人道，“婶婶，您看您多会选，这猪后腿的肉最好吃了，吃了腿就贼有劲！”
“还叫我婶婶呢，你个小娃子嘴甜得很，老太婆今年都六十五了。”老太太笑得脸上皱成了一朵菊花。
“您在跟我开玩笑吧，顶多只有四十五！”杜衍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哪能骗你。”老天太笑得更开心了。
杜衍张大了嘴巴，震惊道：“那您可真是驻颜有术。”
“小娃子说话太有意思了。猪后腿给我直接来一只，猪排骨再来五斤。”老太太手一指，又多要了五斤肉。
干宜年抓起刀，杜衍立马将手搭在他的手上阻止：“我来，你告诉我大概切在哪个位置过。”
杜衍的态度很坚持，买家又在等，干宜年只好将刀给了杜衍，让他切出五斤的猪排骨。
“猪后腿二十斤，十六个铜板一斤，五斤猪排骨九十个铜板，一共四百一十铜板。您给四百铜板就成了。”杜衍不会看称，只能让干宜年来看。
干宜年弯腰凑近了杜衍，读到数后，又切了一点肉丢进盆里，随后才将称给老太太一看，老太天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斤两很实在，便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娃娃赚钱不容易，这十个铜板不用少。”老太太说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枚碎银又数了十个铜板交给杜衍。
碎银上银称后正值四百铜钱。
杜衍将钱交给干宜年，见这么几十斤肉，一个老太太怎么搬回去，便问：“奶奶，您住哪儿，需不需要我帮您送？”
“不用不用，良子，过来将肉装好。”老太太对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道。
“是。”被称作良子的年轻人将称好的肉装到自己身后的背篓里，然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们还要继续逛吗？”
“走吧。”老太太冲杜衍笑着点点头，走了。
野猪肉是个新鲜玩意儿，镇上的人平日里见到的情况也不多，在杜衍的吆喝下，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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